一,在這等威壓之下,還不是一樣要屈從低頭。
誰知下一刻,他們臉色便變了,只見那牌符化作細碎粉末,從張衍指縫中流下,灑在地上,只聽他冷然言道:“你們兩個不過是上明殿長老,修了數百年也只是玄光修為,坐在那裡混吃等死之輩,又何來權職管到我的頭上?給我滾出去!”
他袍袖一揮,大殿內霎時起了一陣狂風,兩人哪想到張衍居然說翻臉就翻臉,頓時大驚失色,想開口說什麼,卻突覺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神智。
待再醒過來時,他們發現自己已是躺在了昭幽山之下,髮髻散亂,渾身衣衫破破爛爛,猶如乞丐一般。
這兩人顫抖爬起,恨恨對著昭幽山上大聲言道:“張衍,我們老實告訴你,你便是想赴丹會,也未必能出得了山門。”
此言一出,天空中忽然卷一陣清風,兩人嚇了一跳,以為張衍又要出手,手忙腳亂地駕起玄光,抱頭鼠竄而去。
站在雲中的劉雁依輕輕一笑,迴轉大殿,道:“恩師,那兩個老厭物走了,不過聽他們話語,似是還有後手。”
張衍笑道:“此事你不必多管,為師自有計較,且下去吧。”
劉雁依欠身一禮,便自退下。
張衍回了主府,閉目打坐去了。
如此過了半月,昭幽天池卻是平靜無波,並未有什麼異事發生。
然而到了品丹法會這一日,昭幽天池山門之外,卻來了兩名年輕道人,往那峰之上一坐,各自不言不語,只是目注天池山門。
其中一人羽衣星冠,神意瀟灑,腳邊趴著一隻白羽飛鷂,張衍也曾見此人,乃是與他同在南蕩澤剿妖的任名遙,孟真人座下記名弟子。
而另一人相貌平庸,頭戴高冠,青佈道袍裹身,但一雙眸子卻是靈動異常,充滿華彩,反而使人見之難忘。
此番他們是一位師兄之託來此,要阻那張衍前去品丹大會。
其實這其中深意胡至理與霍至器看不穿,他們身為師徒一脈中的佼佼弟子,又豈能不明白?
張衍無論丹成幾品,高也好,低也罷,總之出現在品丹之會上,不外是丟臉和揚名兩種結局,可無論是哪種結果,都不是那位師兄所願意看到的。
兩人坐到隅中時分,忽見天池之水一陣搖晃,陣門開啟,一道白霧霎時衝了出來,欲往溟滄派山門投去。
任名遙眼睛一眯,知是張衍出來,立即振袖起身,腳踩飛鷂,攔在前方,開口喝道:“張師兄,留步!”
而另一名高冠道人也是同時駕煙氣而來,不言不語立在了另一側,對張衍隱隱成包夾之勢。
張衍似乎絲毫不覺意外,神情從容,微笑言道:“原來是任師兄,不知道此舉何意。”
任名遙沉聲道:“張師兄,我等也是受人所託在此阻你,望你不要令我等為難,若是你能迴轉過去,我二人也不會執意與你過不去。”
他雖與張衍接觸甚少,但也知對方卻不是輕易屈就之人,不是言語所能動搖,昔日他曾被張衍壓在下風,是以此番來此,實則心中也不無比較之心。
而另一名高冠道人,則是目光灼灼盯著張衍,作勢欲動,似是隻要他一個不答應,立刻便要出手。
張衍淡淡一笑,道:“既如此,那也不必多言,手下論真章吧。”
他目光陡然一冷,還未出手,只是氣息湧起,兩人氣機感應之下,忽覺得遍體生寒,似乎對面這人比之適才危險了十倍不止,心中一陣沒來由的恐慌,臉色都是大變,齊齊往後暴退而去。
這一瞬間,任名遙已知張衍遠不是自己先前想得那麼簡單,已不敢做那單打獨鬥之想,大喊道:“黃師弟,一起動手。”
只是他們方才有所動作,卻有一道浩浩劍芒斬破虛空,自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