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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部分

家師長勒令守在門中,不得前去。

可這畢竟是溟滄派中品丹法會,師徒一脈也不能無一人來此,是以將向來與同儕不和,又壽元最高的龔長老推了出來。

他得知師徒一脈中只有那張衍會來此會之時,便斷定此來定是讓人奚落嘲弄的,是極丟面子的一件事,死活不肯,怎奈掌門真人非得讓他來此一行,實在推脫不得,是以不得不來,如今卻只能喝著悶酒,不與世家諸人交談,心中卻是痛罵不已,把那些害他來此之人輪番罵了個遍。

那美服少年亦是馭使了一座飛樓擺在東北角上,隱隱與人眾相隔,圈了一大塊過去,不許他人接近。

以他的鄭氏身份,又是今日註定下場品丹之人,是以倒也無人與他來爭搶,都是避讓了開去。

如今法會未開,他已是一頓胡吃海喝下來,桌案之上早已是壺倒杯翻,酒香四溢,狼藉一片,袍袖之上皆是汙漬。

他雖說是鄭氏弟子,但向來特立獨行,從不在意什麼族規俗禮,而此刻坐在桌案邊與他對飲之人卻瑟瑟縮縮,臉色發白,放不開手腳。

此人乃是杜氏族中一個弟子,不過是開脈修為,與美服少年原先也不相識,只是路過之時,見他鼻孔甚大,長得有趣,是以順手將此人拖了上來與自己陪酒。

美服少年把玩著一隻雕龍酒杯,半眯著眼睛看著上空那幾名真人,感嘆道:“也不知何時我才能到那坐席之上。”

他伸出手去,將這幾名真人一個一個點了過來,忽然一轉首,對著那杜氏弟子言道:“你信不信,用不了三百年,我就把這群老傢伙俱都踩在腳下!”

這杜氏弟子聽得心驚膽顫,臉色蒼白,渾身僵硬,只恨不得能把自己耳朵塞上。

就在這時,卻有一個人影自外飛來,到了樓上站定,將周身煙氣散開,隨後腳步沉穩地走了進來,恰巧聽了美服少年之語,身形頓了頓,低聲道:“二郎,你喝醉了。”

美服少年突然挺起了身子,皺眉道:“是循哥兒?怪哉,你什麼時候凝丹的?”

鄭循走了進來,在一旁坐下,沉聲道:“昨日。”

美服少年目光斜過,向那杜氏弟子使了個出去的眼色,這人如蒙大赦,連滾帶爬跑了出去,他舉起手中酒杯,仰脖一飲,問道:“你丹成幾品?”

鄭循沉默了一會兒,才道:“丹成五品。”

“啪”的一聲,美服少年將酒杯擲在腳下,罵道:“那些老傢伙得瘋病不成?以你的資質,最多再遲緩個一二載,至少能到四品之上,何必如此急切?難道是為了這狗屁法會麼?”

鄭循緩緩搖頭,露出苦澀笑意,道:“非是如此,因我與那張衍曾同在下院修行,小弟還曾是善淵觀的大師兄,族中面子緊要……”

美服少年聽了之後,只是冷笑連連,心中也是明白了族中為何如此急躁。

鄭循與張衍同為善淵觀下院出身,還比其更早了一些時日入得上院,可偏偏卻是張衍先一步煉藥成丹,將他比了下去。

此事放在平日裡倒也沒什麼,可如今正逢品丹法會張衍成丹,要是叫他族知曉了鄭循還是玄光境修士的話,那叫鄭族的面子往哪裡擱?

原本鄭循修煉的玄功也是以穩健為主,走得路子是一步一腳印,功候到了,自然水到渠成,而火候未到,卻提前凝丹,此舉這無疑是拔苗助長,先前努力皆是白費。可是族中為了名聲,卻也顧不上其他了。

鄭循當日因族中弟子死去,在鄭族暗中相助之下,開出上下品的脈象,得以提前進入上院修行,又接手了這名弟子的遺澤,原以為修行前路乃是一片坦途,可如今卻是不得不做出妥協犧牲,可謂成也親族,敗也親族。

世家弟子,修行若不是到了那極高境界之上,一切都要以家族為重,美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