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兮就坐在旁邊,一股淡然的幽香從她的身上散發出來,很好聞。
張莫謙貪婪的吸了幾口。
這個動作被藍兮兮發現,皺了皺瓊鼻,沒說什麼,發動了車子。
舒適!
這是張莫謙坐進這輛高等轎車時的唯一感覺,難怪現在的女人都寧願坐在寶馬上哭,也不願坐在腳踏車上笑。敢情是腳踏車咯噔屁股,高檔轎車保養屁股啊?
藍兮兮開往崑山方向!
車上無聊,張莫謙準備放幾首歌聽聽,奈何,第一次坐高檔貨,看著控臺上花花綠綠的按鈕,折騰半天也沒把音響開啟的他冷汗直冒。
藍兮兮被逗樂了,伸出小手開啟了音樂。
到達目的地下了車,坐在崑山腳下的草地上吹著風,藍兮兮看著遠方的花花世界,幽幽開口道:“小時候,家裡窮,我爸又是個酒鬼家賭鬼,唯一的一套房子輸了,最後喝酒太多酒精中毒死了,欠了一屁股債,要債的人就找上了我和我媽。我爸生前欠下五十多萬,我媽一個普通的超市收銀員,哪裡還得起?更何況她還要供我上學。後來,我媽換了個工作,收入逐漸增多,慢慢還清了我爸欠下的債,那個時候,我並不知道我媽到底做什麼工作。”
藍兮兮頓了頓,“直到我讀高三的時候,一次偶然才發現,我媽在洗浴中心做小姐。那一刻,我哭了,她做小姐賺來的錢用來還我爸欠下的債還要供我讀書,我沒有看不起她,我後悔。”
說道這裡,藍兮兮眼中流出兩行清淚,又吶吶自語,張莫謙靜靜的聽著。
“讀高中時我住校,暑假的時候,家裡買臺大電視,我想放客廳,可我媽想放她臥室,一直爭執不下,最後還是媽妥協了。等到我回了學校的時候,有天二姨發簡訊給我,電視放你媽臥室其實是想讓你能來她屋看,這樣可以多陪陪她……”
“媽媽有次得了重病,進手術室做手術,等了四五個鐘頭終於出來了。她又痛又迷糊,以為自己要死了,到處找我,說不出來話就在別人手上比劃著寫我名字。然後大家才聽懂她在叫我名字。”
“在學校時中午在午睡,突然媽媽打電話到寢室,響了很久,寢室裡的人都沒去接。我去接,是媽媽的聲音,我就劈頭蓋臉一陣罵:“能不能不要中午的時候給我打電話!我要睡覺,要休息!”狂吼了一頓,媽媽很小聲地說了一句:“我只是想給你說這個月的生活費給你打到卡里了,對不起打擾你休息了……”然後媽媽把電話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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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高二文理分班,很忙很忙,很多事情處理不好,媽媽打電話讓我穿多點衣服別凍到,我很不耐煩說:“這裡又不像家裡面,這兒冬天連雪都看不到!”然後匆匆掛掉電話,結果第二天收到媽媽發來的彩信,標題是《家裡的雪》,是從我最愛呆的陽臺上照的窗外的雪景,記憶中最熟悉的畫面,我當時蹲下哭了”
張莫謙安安靜靜的聽著藍兮兮講著這些故事,都是些生活瑣事,只是聽著聽著他的心裡便很難受,也能理解藍兮兮此時的心情。
“我媽讓我好好讀書,不要像她一樣沒文化。自從我知道她是用做小姐的錢供我讀書後,我拼命讀,每天只睡四個小時。高考時考的是全國卷,750的總分我考了731。也就在那一年,我媽被一個嫖客強行打了毒針,從此染上毒品,沒錢買毒品,看著她毒癮發作的痛苦模樣,我的心真的好痛好痛。一個夜晚,我媽毒癮大發用腦袋撞牆,我去拉她,被她一巴掌打在地上。當時我衝出家門,找到一家夜總會五千塊買了我的Chu女身體,給我媽買了一包毒品。我媽為我苦了一輩子,我不想她再因為沒錢吸毒痛苦下去,撕了大學的錄取通知書,我做了小姐,也許是運氣好,我成了紅牌,賺來的錢不僅夠給我媽買毒品,還買了一套房子,自己也攢下不少。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