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喚侍女來為她梳洗,一面溫言道:&ldo;朕曉得你治理後宮最是辛苦。放心,朕會為你做主。&rdo;
他鳳眸眯起,眺向影臂前的老柳,依稀又似見可淺媚英姿颯颯,眉目不羈,在枝下一晃而過。
他苦笑:&ldo;不過,朕得先把淑妃找出來。‐‐細論起來,皇后比朕還強些。她便是得罪了朕,也不至會逃得無蹤無影,連面都不敢露。&rdo;
沈皇后愕然,再不知唐天霄是逾揚還是嘲諷,待抬起眼來細辨他的神情時,他已拂袖向外走去,一路問著身畔內侍:&ldo;她那兩名侍女呢?&rdo;
靳七早去打聽明白了,忙答道:&ldo;暫時扣在外面值房,未得皇上示下,禁衛軍諸將不敢擅作處置。&rdo;
&ldo;有沒有問她們知不知曉淑妃下落?&rdo;
&ldo;問了。可這二位北赫侍女並不懂中原話,委實無從問起。&rdo;
此時已跨出了熹慶宮,唐天霄回頭看了一眼,唇角彎了彎,道:&ldo;皇后的意思,可淑妃靠了這兩位雞同鴨講語言不通的侍女,也能弄來什麼有毒血燕?還是敢找個剛認識不久的宮女或內侍幫她去搜尋這些物事?&rdo;
靳七不敢回答。
唐天霄負手沉吟著,又道:&ldo;靳七,你說,淺媚入宮這麼久了,日後也會長長久久繼續在宮裡住下去,為什麼沒讓兩名侍女學說中原話?&rdo;
靳七皺眉思索著,忽然眼睛一亮,卻又遲疑,&ldo;皇上,難道……淑妃娘娘早知今日之禍,刻意避著嫌疑?&rdo;
&ldo;早知今日之禍?&rdo;
唐天霄喃喃道,&ldo;那也聰明得著實有點過頭了!&rdo;
靳七猜不透他心意,不敢接話。
而唐天霄卻忽然在宮牆邊停下,轉過目光。
熹慶宮宮牆外側,卻植了一架荼蘼,此時花開正好,馥郁芳香,陣陣襲人。
他的眸子便格外地清亮溫煦起來,居然揚起手,輕輕在木架上一彈。
雪瓣輕柔,簌落如雨,在楊柳金風裡漾漾而飛。
那悠悠的芳香便愈發地沁人心脾,一絲一絲地滌向肺腑,本已磨礪如鐵石的心腸,也似在不知不覺間給化了開來。
許久,他低低道:&ldo;把卓銳叫來幫問問那兩個侍女罷,他懂得北赫話。&rdo;
明明料到可淺媚不肯吃虧的個性,得罪了皇后斷不會乖笠認命回到瑤華宮聽侯發落,可不知不覺間,唐天霄還是走入瑤華宮,徑走入可淺媚的臥房。
金絲帳暖,鏡匣生香,幃幔提花織錦,綺麗多彩,俱是繁盛明亮的格調。
而每日可淺媚媚曼慡朗的歡笑聲,就如此刻從大敞的窗扇裡投入的大片陽光,不但將沉沉殿宇內的陰鬱一掃而空,連壓在心裡多少年的陰霾也似被驅散了許多,慢慢地敞亮開來。
可此時可淺媚不在,彷彿連陽光也是落寞。
提起桌上的茶壺,想倒盞茶時,摸摸卻是涼的。
其實她和她的侍女並不如別的妃嬪那樣手巧,再好的茶也不過略取茶意而已。
他索然無味,丟開茶壺便走出來,手指上的涼意彷彿都甩不開去了。
走迴廊下時,聞訊在外候著的杜賢妃已急急趕上前來見駕。
她的眼圈有點紅,神情之間難掩的委屈,‐‐或者,根本沒打算掩飾自己的委屈。
&ldo;皇上,臣妾因皇上再三囑託,要好好照應可淑妃,因此一聽淑妃那裡和皇后鬧起來,立刻遣人回稟了皇上。淑妃每次去明漪宮,要送哪些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