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淺媚見他臉色有點發白,到底心疼,早早拉了他走回別院休息,一路和他計議道:&ldo;這裡地方小,也看得差不多了。不如我們仍去荊山吧?不然去梅山或香山,去打幾隻狍子也好呀!&rdo;
唐天霄道:&ldo;人太少,打獵沒什麼趣兒。&rdo;
可淺媚道:&ldo;你令人進城,悄悄兒把莊大哥和唐二哥叫出來,不就熱鬧了?&rdo;
唐天霄不答,隨手從路旁摘了朵木槿花簪到她髮際,笑道:&ldo;穿著淡色衣裳,戴朵艷色的花兒,整個人都似精神不少。&rdo;
&ldo;是嗎?&rdo;
可淺媚便知他是不願意,故意岔開了話頭,心下有些失望,只不敢流露出來。
提到荊山,唐天霄放緩了腳步,落到後面問稍遠處跟著的卓銳:&ldo;瑞都那裡,有沒有異常?&rdo;
卓銳低聲答道:&ldo;相國寺有七公公在,外人進不了皇上和淑妃靜修的精舍,應是無礙。自皇上在那酒樓故意說了要去荊山,便有專人監視著酒樓裡的可疑人等。其中那個道士在大街上擺了半天攤,傍晚時被成安侯府的轎子接走了。&rdo;
&ldo;天祺?&rdo;唐天霄皺眉。
&ldo;是。暗衛不敢驚擾成安侯,因此只在府外守著。據說今天並沒有出來。荊山那裡則多了些外地商旅,行跡有些可疑,因怕打糙驚蛇,一時未敢驚動。&rdo;
唐天霄點頭,&ldo;監視著罷,記得行事謹慎。&rdo;
兩人正商議著時,忽聞身後馬蹄的的,回頭看時,卻是一行五人騎著快馬飛奔而來。
這行人衣著甚是普通,但眉眼凌厲,唐天霄、卓銳等俱是高手,一眼便看出這幾人都是練過武的,連胯下馬匹也都是百裡挑一的好馬。
瞧他們風塵僕僕,行色匆匆,該是趕著遠道;但這裡並非官道,不知為什麼又會繞到這裡。
他們下意識地先避到一旁的樹叢中,看這五騎飛奔過去了,正猜疑間,前面已傳來連聲驚叫。
唐天霄一抬頭,已是苦笑,問:&ldo;他們惹她了?&rdo;
卓銳也自疑惑:&ldo;我也不曾看清。&rdo;
他們只看到可淺媚的長鞭已執在手中,對準其中一人飛快甩出,打得那人捂著眼睛慘叫一聲,已自馬背上摔了下來。
他身後的馬匹一時止不住腳步,保持往前沖的慣勢,卻和之前的馬匹撞作一處,馬上之人雖未掉落下來,卻也驚魂未定。
而他被打的同伴,正嚎叫著從地上爬起,拖過腰間藏著的單刀,擦一把左眼上糊著的血,便劈向可淺媚。
這壯漢只顧憤怒咆哮,一時沒感覺出太大的疼痛來,卻看不到自己的可怖模樣。
可淺媚這一鞭的力道極大,而且是衝著人體最脆弱的眼睛而去,不但他那張臉打得開花,更是生生地把這人眼球打得靡爛,眼見得左眼已是廢定了。
他要打還回去時,可淺媚竟不曾打算罷手,長鞭宛如活了一般,毒蛇般竄向他,飛快地纏住脖子,勒緊,拽直。
這人的單刀還沒來得及碰到她衣角,便已失力鬆開,雙手用盡力氣去拉纏上自己脖子的長鞭,卻已給勒得剩下的一隻眼睛高高往外突起,打爛了的眼球在眼眶邊簌簌跳動,嘴巴在縱橫的鮮血裡大張著,卻已發不出聲音。
可淺媚顯然要置他於死地,恨毒地盯著他時,目光幽灼,彷彿要噴出一團火來,生生地將他燒死,挫骨揚灰。
落在最後的那人已是大驚,忙躍下馬來持刀救同伴時,可淺媚飄身避開,一彎腰將地上的單刀撿起,以左手抵擋攻擊,右手卻還緊持長鞭,毫不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