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淺媚支起身向內挪動時，唐天霄已留心到她泛紅的面頰和霧濛濛的眼睛。她的眼睫還是濕濕的，想來剛哭過不久。

他心一軟，揉一揉她的頭，輕聲道：&ldo;怎麼了？還慪氣慪個沒完了？&rdo;

可淺媚甩著腦袋道：&ldo;我沒慪氣。&rdo;

&ldo;沒慪氣？&rdo;

&ldo;我不該打莊大哥的。我忽然相信他的話了！&rdo;

&ldo;他……說了什麼？&rdo;

她坐起身來，亂蓬蓬的頭髮下俏麗的面龐蒼白倔強。

盯著唐天霄的眼睛，她道：&ldo;他說，皇上對我另眼相待，不過是因為我長得像寧淑妃罷了。&rdo;

&ldo;他……&rdo;唐天霄含怒吐字，卻又頓住，無奈地嘆息道：&ldo;好罷，他這人，左右是看我不順眼了！&rdo;

可淺媚點頭道：&ldo;可我打他，你也看我不順眼了！&rdo;

&ldo;沒有。&rdo;

唐天霄撫著她尚且有掌摑痕跡的面龐，看著她微微退縮著的模樣，溫和說道：&ldo;若是尋常宮女內侍，你打了也就打了，獨獨朝中大臣，就是我要發落，也需得再三思量。你一個小小宮妃，真的惹出大事來，還真以為遠在天邊的北赫太后救得了你？&rdo;

見可淺媚依然悶了頭不說話，他苦笑道：&ldo;你還真記恨上我了？要不要把那記耳光打回來？只是外人跟前，還是不許任性。&rdo;

可淺媚自是不敢打他，卻瞪著他，問道：&ldo;那你待我好，是不是因為我長得像你那位寧淑妃？&rdo;

唐天霄毫不遲疑，高聲答道：&ldo;不是！&rdo;

&ldo;不是嗎？&rdo;

&ldo;不是！&rdo;

唐天霄忽然激動起來，一把將扣住她，近乎粗魯地將唇貼向她，堵住她又顫動著想吐字的唇。

她的身體極柔軟，承應著他的吻時也帶著生澀的怯縮，眼神卻依舊不馴，黑漆漆地盯著唐天霄，倒是帶似針尖的銳芒，利森森地彷彿扎入他的面板。

雨亂雲迷，誤斷同心鬟（六）

唐天霄居然有點受不住。

他略略把她放開些，輕聲道：&ldo;你是你，她是她。你是可淺媚，根本不像任何人。&rdo;

低下頭，他重重地吻向她，輾壓。

可淺媚失神地望著簡陋的屋頂，喉頭動了下，低聲道：&ldo;那你這麼激動幹嘛？&rdo;

唐天霄抬頭，問：&ldo;你說什麼？&rdo;

可淺媚吸吸鼻子，向他嫣然一笑：&ldo;沒什麼。&rdo;

她摟著唐天霄的脖子，遲疑著，又如蜻蜓點水般，在他唇上親了一親，才又縮縮頭，將泛紅的臉龐埋到他胸前。

唐天霄心中一盪，猜她再不會如之前那般緊張畏懼，再也不想剋制自己，伸手解開她鬆散的衣帶。

溫暖而柔軟的軀體，玲瓏有致，瑩潔如玉，隱隱縈著微甜的芳香，不知不覺間將人溺入其間。

脖頸下的那粒鮮紅胎痣，在晴浴聳動間愈發晶瑩柔亮，讓他忍不住湊上前，親了一親。

她不是他的第一個女人，當然也不會是他最後一個女人。

可她本就是他的淑妃，本該伴著他，日後也許……也許也會一直伴著他。

只伴著他，再不會屬於莊碧嵐，或其他任何的男人。

他忽然發現自己心底竟說不清是歡喜還是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