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呻吟之際,冰冰涼涼的酸梅湯水自髮際額際滑下,落到嘴中,酸酸甜甜的味道。

靳七已掩著嘴唇,笑得眼沒了fèng;唐天霄已扔開琉璃缽,扶著窗欞,已是前仰後合,哈哈大笑。

可淺媚扶著牆壁站起身,已是橫眉冷對,咬牙切齒:&ldo;你作弄我?&rdo;

唐天霄笑著彎腰喘氣,答道:&ldo;不敢。朕聽著樑上有磨牙的聲音,只當竄了只老鼠過來呢!&rdo;

磨牙?

她有嗎?

那廂已有宮人跑過來瞧出了什麼事,唐天霄忍了笑,擺手令他們退下:&ldo;都下去吧,朕閒了,叫了淑妃過來說話。&rdo;

雖說可淺媚一身濕透突然出現在乾元殿的模樣很是奇怪,但唐天霄這樣說了,自是無人敢質疑。

待人散了,唐天霄向她伸出手來,&ldo;快進來,先把衣裳換了吧,小心著涼。&rdo;

可淺媚抿緊唇,從窗邊只一跳,便跳進他屋裡,也詭異地笑了笑。

唐天霄立時心生警惕。

但可淺媚並沒怎樣。

她只是笑容忽然甜蜜,伸手就環了他的腰,親上他的唇。

唐天霄不過頓了頓,便柔和了眸光,擁住她深相纏綿。

靳七忙低頭退下。

片刻後,可淺媚鬆開手,退了一步,笑道:&ldo;皇上先把衣裳換了吧,小心著涼!&rdo;

唐天霄這才覺出身上的冰涼粘膩,卻是可淺媚衣衫上的湯水蹭濕的;連唇中亦是酸酸甜甜。

他笑道:&ldo;罷了,朕正要洗浴,一起罷!&rdo;

可淺媚忙要逃開時,他已伸手把她扣住,夾在腋下便走。

如同貓兒撲住只小老鼠般輕便敏捷。

可淺媚本來擔心唐天霄會不會趁機報復蓮池那晚的事,但他真的只是帶她匆匆洗浴了,便攜了她的手回房歇息。

她蜷在他身畔,四處嗅了嗅,問:&ldo;你不是在靜養嗎?怎麼還常常喝酒?&rdo;

唐天霄似乎很疲倦,將她攬緊在懷裡,輕聲道:&ldo;沒有。就剛才喝了兩盅。&rdo;

可淺媚卻還是疑惑。

她聞到的,是枕蓆間的酒氣,而不是他唇齒間的酒氣。

要喝多少酒,才能在宮女每日清理後,依然有隔天的酒味殘存下來?

他鎖骨上還有她那一日的齧痕,但他顯然不曾計較她讓他吃的苦頭,連報復也是玩笑式的冰水澆身。

她撫摸著他淡青的眼圈,又問:&ldo;你睡得不好?&rdo;

唐天霄皺眉,拉過她的手扣了,依然閉著眼道:&ldo;沒有。睡得好得很。&rdo;

&ldo;噢?&rdo;

又隔了許久,唐天霄低低道:&ldo;淺媚,其實朕也不想辜負她。&rdo;

可淺媚怔了怔,忽記起床榻邊的案上有個細長的錦盒很眼熟。

她略支起身看時,果然是宇文貴妃託她轉交給他的那隻錦盒,甚至還有半片枯乾的柳葉露在盒外。

那夜他給她折騰得都快站立不穩,她回頭不見了那錦盒,還以為親密之時掉入了池中。

原來,竟是他悄悄地收藏了。

這一次,傳言竟然不假。

他素來強健,又習過武,絕不至於因她落井下石一回便生病作燒。

他真的因為宇文貴妃而思鬱成疾。

或許,這世上最瞭解唐天霄的人,就是宇文貴妃。

她拖著病弱之軀,卻把所有的心力投在了他身上,至死不渝。

如果她順應著唐天霄的安排,無聲無息地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