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事,對沈皇后甚是失望,卻對杜賢妃的賢良大度很是讚賞,甚至說她&ldo;頗有母儀天下之風&rdo;。
沈皇后自李彥宏被打死那天,便稱病不起,等這話傳出,立刻真的生病了,而且病得不輕。
唐天霄並不理會,又責熹慶宮近年開銷太大,有違太后儉約治宮的懿旨,令削減中宮脂粉銀,並清查中宮出入帳目。
這樣一來,宮中上下惶惑,連帶謝德妃等素來和沈皇后親厚的妃嬪都不敢前去探望,遠遠看到中宮之人,恨不得繞道而行了。
梅婕妤出身小門小戶,甚至連大字都不認得幾個,卻意外地得寵了。
唐天霄有時留宿於寶和宮,有時把梅婕妤召入乾元殿侍寢,連白天也常把她帶在身邊,風頭一時無兩。
這梅婕妤卻溫馴得很。
唐天霄說東,她絕不說西;唐天霄說一,她絕不說二;唐天霄喜歡把絲帕蓋在她臉上,她絕不敢取下;唐天霄希望她屈服低頭哀哀求懇,她便永遠以最卑微的姿態侍奉著他。
不論是床上還是床下,都溫馴得像一個完全沒有思想的偶人。
唐天霄有時候覺得一個沒有自己思想的偶人未必太過無趣,但一想起可淺媚,立刻覺得還是這樣的女子好。
他卻不曾想過,那女子本就出身寒微,早已習慣了看著富貴人家眼色行事,更何況面對的是當今天子。
她的第一夜給他摧殘成那樣,卻因一句求懇意外地得到了他的憐惜和包容,當然曉得他需要的是什麼。
既然卑躬屈膝、小心順應著他的心意可以少吃苦頭並備受寵愛,又有什麼不好呢?
至少,比想著排除異己卻被貶斥得臥病在床的沈皇后好,更比關在黑屋子裡連一線光亮也看不到的可淑妃好。
也許,這些事,唐天霄不是想不到,而是不願去想。
這幾日又開始暈眩頭疼,不得不喝太醫開來的苦死人的藥,他明知病因,再不願去多想那些無謂之事,只專注於他謀劃已久的朝堂風雲。
唐天祺手握八萬京畿重兵,是唐天霄最得力的股肱大臣,自然便常給召入宮中議事。
這日,唐天霄問了瑞都城內外一些異常和對應佈置,看看時候不早,便把這位堂弟留在宮中用膳。
算來唐天霄自己的親兄弟早在皇室傾軋中死得差不多了,便是宗室之中,也只剩了唐天祺這個堂弟和他血緣最近,關係之親厚,遠非旁人可比。
唐天霄向來也隨性,並不因自己是帝王便和堂弟生分,因此二人在一桌吃飯喝酒,並不太講究禮節。只是他近來心情鬱結,便比以前沉默了許多。
待吃罷了午膳,唐天祺也不急著走,倚坐在乾元殿的窗下,一邊曬著太陽,一邊聊著近日看過的一些野史。
唐天霄也便令人搬來軟榻,也在窗下臥著,聽他有的沒的扯著那些古時帝王將相的軼事,倒也是個好消遣。
後來扯到了魏太宗拓跋頊身上,唐天祺笑道:&ldo;皇上,昨兒我看野史裡講,這個一統天下的鐵腕皇帝,在當皇太弟的時候,差點毛遂自薦,要到入贅南朝當安平長公主的駙馬呢!&rdo;
唐天霄閉了眼睛,讓陽光暖暖地照在自己身上,淡淡笑道:&ldo;哦?這位皇帝也有色令智昏的時候?後來並沒有入贅,想必是後悔了吧?&rdo;
&ldo;沒有。&rdo;
唐天祺嘆道,&ldo;安平長公主不要他。&rdo;
唐天霄睫毛顫了下,&ldo;不要他?為什麼?&rdo;
&ldo;她怕引狼入室,被她的這位駙馬顛覆了她的南朝天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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