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明對身邊的周原使了個眼色。周原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周原到了二層外圍的時候,出現了中場休息時的那陣喧譁。
而慕巖和顧清明卻看到,幾乎是在齊濂說完話的一瞬間,景澤的神情就冷了下來。
慕巖沒有見過這個神情的景澤。
記憶中總是帶著溫和的笑意,寬容而溫暖的那個少年,即便是漸漸長大也還是一如既往地體貼包容的那個青年,也會露出這麼冰涼的神色嗎?
他總是笑著眯起眼睛,露出潔白的小虎牙和一個細小的酒窩,讓人覺得可愛得不行,恨不得對他好,有時候又會認真地沉溺在自己的世界裡面,獨自一個徜徉,讓人想要逗他把他拉出那一方世界。
就是這樣的人,竟然有人讓他露出一片冰冷漠然的神色?
齊濂到底說了什麼?
慕巖馬上察覺到了自己內心久違的暴戾,他幾乎只用了一瞬間就冷靜了下來,卻敏銳地發現顧清明的身上已經有了一股嗜血之意。
一個照面,慕巖就知道顧清明肯定見過血。而且他根本不屑於隱藏他身上的氣勢,因為他的地位讓他不需要對任何人隱忍。
掃過顧清明放在耳畔的手,慕巖百分之百肯定,顧清明知道了下面的情形。在別人的地盤就是不方便啊,慕岩心中暗嘆,卻老老實實問了一句:
&ldo;他說了什麼?&rdo;
慕巖的聲音很穩,不是撩撥景澤時的那種低啞,也不是平時的慵懶隨性,而是一種來自上位者的聲線,高貴,凜然又沉穩。
顧清明難得的分了意思目光到慕巖的身上,緩緩吐出四個字:&ldo;辱及家人。&rdo;
慕巖握緊了雙拳又很快放開。
慕湘淡淡一笑:&ldo;怎麼?想去管閒事?&rdo;
&ldo;他要是這點事情都做不好,也就沒資格上來了。&rdo;慕巖第一次遇到大約可以算得上是&ldo;喜歡上&rdo;的人,但不意味著慕巖會護著他,說不定慕巖還會親自去打擊他。
慕巖的天性中就排斥弱者。
第二局比賽開始的時候,三層的侍者連線了二樓的監視器,八個角度的完美拍攝。
二層的聲音也傳了傳來。
這個時候的二層,除了擊球聲就再也沒有其他聲音,每一球都那麼精準,一分,七分,一分,七分,三層的人已經開了賭局,賭景澤能不能打滿147分了。
慕湘顯然也被吸引了目光,說道:&ldo;他真的只是一個歌手?身上的氣勢,說不定比在場的某些人還要高。&rdo;
說這話的時候,慕湘的眼神下意識地掃向了張三。
氣勢不足的張三:……
慕巖眼光含笑地掃過張三,又回首問慕湘:&ldo;姐姐覺得,他能夠打滿147分?&rdo;
&ldo;我覺得可行。&rdo;慕湘說&ldo;覺得&rdo;,但是她眼神裡迸發出自信的目光,她看出來了景澤的水平很高。
&ldo;他不會的,他不是咄咄逼人的人。&rdo;顧清明掃了一眼開賭局的人,沉聲說道。
慕巖的不慡又來了,這麼斬釘截鐵的語氣,顧清明到底跟景澤有多熟?
慕湘也覺得很訝異,她親自派人查的景澤,她可以肯定:景澤從十歲後就一直是以孤兒的身份生活在米國,此後的十年,他絕對沒有見過任何和顧家有關係的人。
顧清明,從十四歲被扔入軍中,已經有十五年了,他直到今年才徹底從軍中出來,根本不可能去米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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