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媚娘這話一出,院子裡侍候的下人婆子倒沒有什麼意外。
若說滕相的長相跟滕充有三分相似,那他跟李瑤就有五分相似。
原本那些下人都以為滕相是滕充的兒子。
但自從滕充被抓走之後,李瑤就住進了這院子。
而且不管是白天還是黑夜,李瑤都要跟吳媚娘一起廝混,且沒有怎麼避諱院子裡侍候的下人。
所以在看到滕相的長相更像李瑤的時候,他們就猜到滕相是李瑤的兒子。
而衛風也正是在看到李瑤的長相,以及他跟吳媚娘偷情,猜到滕相是他的兒子,才拿他做人質威脅。
但滕相在聽到他娘說的話時,根本不願意相信,“娘,我爹是滕充,是大官,才不是這個大壞蛋。我才不要他當我爹,他欺負你,我不喜歡他。”
五六歲的孩子,根本就還不懂人事,不明白李遙將她娘脫光了壓在床上是在幹什麼。他只是無意中撞見了這麼一幕,又聽到她孃的叫喊聲,就被奶孃抱走了。
在他的認知了,李遙就是在欺負他娘。
“相兒,李叔叔才是你爹。”
“才不是,我不要他當我爹。我爹是大官,我以後也要當大官。”
滕相很固執。
而吳媚娘此刻也沒什麼心思跟他解釋,見衛風沉著臉皺著眉,像是沒什麼耐心了。
只能求李遙,“李大哥,我們就這麼一個孩子,你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去死吧?求你告訴他們,那些米是從哪裡來的,好不好?”
吳媚娘哭得梨花帶雨,又軟語相求,李遙不由心軟。
可見滕相還在對他大罵,口口聲聲罵他是壞人,他的心又硬起來。
雖說滕相的長相跟他更相似,但他其實並沒有百分百就確定他就是他的兒子。
儘管當初吳媚娘先跟了他,而她也說滕相是他的孩子。
但是他那時破了吳媚孃的處子之身沒多久,就讓她跟了滕相。
他不能為了一個身分不明的孩子,壞了二皇子的大事。
不過是一個孩子,他還年輕,以後等二皇子成了大事,他要什麼女人都有。
至於孩子,更是隨便生。
李遙看了一眼滕相,就冷漠地收回了視線,“我不知道那些貢米是哪裡來的,這事與我無關。”
只要他不承認,等錦衣衛將貢米的事稟告皇上,滕充就只有死路一條。
滕充是太子的人,他幫二皇子砍了太子的左膀右臂,就算他跟吳媚娘偷情的事被揭發了,二皇子也會讓人保下他。
吳媚娘見他否認貢米的事,臉都白了,“李大哥,你這是要放棄我們娘兩個?你要對我們見死不救?”
凌初一點都不意外李遙的反應,不管什麼時代,渣男都不少見。
寧楚翊揮手,讓殷煞將李遙帶下去審問。
凌初一頓神神叨叨的掐算之後,帶著人去了右廂房,找到了一道暗門。
很快,寧楚翊帶著人跟著她從暗門進了地下室。
偏廂不大,但地下室卻不小,一進到裡面,大家就驚呆了。
這情況,讓寧楚翊和那些錦衣衛都有些意外。
他們猜到地下室裡有藏銀,但他們沒想到那些銀子並沒有藏得很隱秘。
整個地下室裡,密密麻麻堆滿了大大小小的銀磚銀錠,就跟不值錢的石頭一樣隨意地堆放在地面上。
另有一面牆,箱子摞著箱子,幾乎堆到了頂。
這些箱子沒有上鎖,寧楚翊隨手翻開一個蓋子。
一陣耀眼的金光從裡面射出來,讓這地下室都亮了三分。
這些箱子裡裝的有金磚,金條,也有不規則的金塊,金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