歹徒,況且,沒有人可以任意謀奪別人的財產,不管他有什麼理由都不行。強取豪奪就是犯罪,對於罪犯就要施以懲戒,想要享受和平就要付出代價,這是我的想法。再加上當時還有雷哥哥這支伏兵,除了我之外,別人都沒發現你的存在,這對我的行動也是一大利因,不是嗎?”
“你說的有道理。我也承認要享受和平確實要付出代價,但你有沒有想過,那些在你旁邊手無縛雞之力的無辜民眾?在你沒有徵求到他們任何一個人的同意之前,你憑什麼要他們付出極可能危及生命的代價?”
“那我應該怎麼辦?只能眼睜睜看著搶匪把大家辛苦賺的錢都搶走,然後揚長而去?”她用力搖頭。“我不接受這種結果。告訴我,雷哥哥,倘若我們立場互換,你會怎麼做?”
“給他錢,然後暗中用手機報警。不管怎麼樣,我都會先顧及全場人的性命安全。錢丟了可以再賺,命丟了可是再多的錢也換不來的。”
她苦苦地皺起了眉。“可是人家沒有手機啊!”
沈冬雷絕倒。
兩個原本鬥牛也似互相對峙的人就這樣又吵又罵到最後,卻忍不住互瞪一眼,不約而同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一個想法浮現在沈冬雷腦海——柳心眉這位大小姐倒也不是純粹的蠢蛋一枚嘛!她固執得還真有那麼一點點道理。
而他……該死的,有一些些被說服了。
平心而論,若要問沈冬雷對柳心眉到底有什麼感覺?他說不太清楚。
她說他救過她一命,那時他果斷、英武的雄姿讓她一見傾心。
但可惜,他對那件事完全沒有印象。
他對柳心眉第一個感覺起於三更半夜被家人從床鋪上挖起來告知,他有幸榮獲柳大小姐青睞,他得立刻收拾妥當,連夜開車上舊金山入贅柳家。
他很無奈,就因為柳心眉是本家大小姐,是舊洪門的掌權人、新安心保全的董事長,她就可以為所欲為任意決定他人的人生?
可是沒有人詢問他的感受,事實上,在柳大小姐的此信威下,他小小沈冬雷的意見算得了什麼?
他終於被打包送上禮車,要連夜開上八小時的車趕在吉時上午八點半與柳心眉舉行結婚儀式。
為此,他對她的第一印象爛到極點。
不過他很幸運碰上了逃亡專家龍依,在她的協助下,他幸運地從重重包圍中脫因而出,窩居臺灣這塊小小的寶島上,開了間修車廠,過起他平靜而安寧的生活。
可惜不到一年半,柳心眉就找上門了。
那是他第一次認真地看她,因為爺爺是十八長老之一的關係,過去洪門春節團拜,他也參加過幾次,曾遠遠瞄過大小姐一眼,卻從沒仔細瞧過,畢竟,他們的身分天差地別,他去觀察她幹什麼?
但在修車廠後巷,他眼睜睜看著她與摩托車搶匪周旋,就算被拖行在地,依然死不放開懷中的皮包。
他對她的韌性和執著感到不可思議。
不過是一個皮包,有必要拿命去拚嗎?這是他的想法。
可跟她認真地吵過一場後,他猜,她當時會如此拚命只有一個原因,她如果認輸、放棄,就是在姑息犯罪。
她不允許任何犯罪在她眼皮子底下發生。
她的世界完全地黑白分明,沒有灰色地帶,這造成她無比固執的個性。
幸好她不是個完全不講道理、自以為是的人,如果能夠說服她,她會聽話的。但前提是,那人要有非常好的口才說贏她。
真是個教人又好氣、又好笑的女人,也有那麼一點點……可愛。
她在他家每天為他煮飯洗衣、打掃家務,完全沒有富家千金的派頭,幾乎稱得上是個體貼入微的小妻子。
當然,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