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華服中年人是有所悟了,還是認為夫人說的有理,他住口不言,只是,神色依然嚇人。
中年婦人轉回臉來:“我女兒是中了蠱,不是病,先生能救麼?”
關山月道:“容我勉力一試。”
華服中年人急怒:“你究竟能不能救我女兒?”
華服中年人沒中年婦人和氣,也不如中年婦人能待人以禮。
關山月仍不在意,道:“此時此地,府上能找的,恐怕只有我了。”
是不是如此,華服中年人應該清楚,他還要再說。
中年婦人冷然說了話:“讓先生試!”
似乎,“南霸天”羅府,是以夫人為主,夫人說了算的。
華服中年人又不說話了。
中年婦人又道:“有勞先生了!”
這話不硬,可也不軟,在這一刻能如此,她的確是位愧煞鬚眉的女中丈夫,也一定出身江湖大家。
關山月道:“請借把匕首一用。”
要匕首。
華服中年人一怔,忙道:“你要匕首幹什麼用?”
關山月道:“請主人放心,是我用,不是給令嬡用。”
華服中年人道:“你用?你要……”
中年婦人又說話了,依舊冷然:“把你的匕首給先生。”
華服中年人又不說話了,抬手探腰,從腰裡拔出一把匕首,敢情隨身帶著呢!許是為防身,他這把匕首刀身窄,只有一般匕首的一半,奇薄、寒光逼人,象牙把雕花,纏以金絲,看得出來,是把名貴的寶刃。
關山月卻沒在意,接過匕首做了說明:“若是我沒有看錯,令嬡中的該是相當厲害的‘金蠶蠱’,這種蠱,一般所知,只有放蠱的人可解,別的任何人救不了。其實還有一種解法,只是知道的人不多,這種解法就是以人血將蠱誘出……”
華服中年人不等關山月把話說完,道:“你是要用你的血,把我女兒體內的蠱誘出?”
關山月道:“正是。”
華服中年人道:“不必用你的血,用我的血。”
他伸手要匕首。
關山月沒有把匕首遞過去,道:“主人的血跟我的血不一樣。”
華服中年人道:“都是人血,我的血跟你的血怎麼不一樣?”
關山月遲疑了一下。
中年婦人又說話了:“先生用不著多說了,請快救我的女兒。”
關山月應了一聲,捲起左衣袖,以匕首輕碰小臂,其實根本就還沒有碰著,左小臂已然破了一道□子,鮮血湧現,伸左小臂,將湧血的傷處靠近床上姑娘鼻端,隨見近三個月不醒不動的姑娘有了動靜,嬌軀泛起了輕顫。
華服中年人驚喜,急叫:“女兒……”
中年婦人冷喝:“噤聲!”
華服中年人忙住了口。
床上姑娘突然矯軀泛起輕顫,但人卻依舊未醒,嬌軀不停地輕顫,人不但未出一聲,連眼皮也沒有動一下。
華服中年人瞪大了一雙車目,神情極為緊張,他卻摒息凝神,沒敢再出一聲,基至連喘大氣都不敢。
中年婦人神色依然冷肅,還是那麼冷靜,還是那麼鎮定,但臉上也泛起了陣陣輕微抽搐,兩眼眨也不眨一下。
就這麼,約莫盞茶工夫,忽見床上姑娘的鼻孔裡鑽出了金內一點,不斷地蠕動。
華服中年人一雙細目瞪得更大,都瞪圓了,簡直目眥欲裂,他人也起了顫抖,聽得見,都簌簌作響,但就是緊閉著嘴,不出一聲。
中年婦人臉色煞白,兩眼閃現如電厲芒,望之嚇人,但她站在那兒不言不動,也沒有顫抖,像一尊石雕人像,怕人的人像。
又約莫盞茶工夫,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