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得不錯,這亭子果然有奧妙”,碧真傳念道:“這白爺不是自身有什麼法術掩蓋,而是在這亭子下,便讓人無法察覺。”
被碧真這一提醒,梅清也很快明白過來。想來果然如此,這亭子定然是有什麼奇妙法陣,不只是自身的真氣波動不顯,連它旁邊的人,也一樣會被掩住行跡。
二人悄悄行到一株巨大地樹木背後,藉著自己二人的隱身符,悄悄觀察。只見這位白爺面目甚是白淨,一雙長眼似合似閉,扁平的鼻子,一張闊口,身形細高,又略略有些馱背,周身上下一襲黑衣,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似是在思索什麼。
“老白,這深更半夜的,來這裡溜達,卻是在想什麼?”忽然一個聲音,從小徑處傳來。
梅清與碧真一驚,連忙轉頭看去,正是柳行老先生慢慢地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梅清二人同時皺眉,這地方神念幾乎一無所查,對他們這樣的修真者來說,著實難受。梅清不由想到,若是侯申在此,倒是可以大展身手了。
白爺聞了柳行之言,卻是一動不動,有如未聞。柳行緩緩走到他身後,口聲有些低沉地問道:“我看你在這裡站了半天了,一直也沒有動過。”
“我本來就不愛動,柳爺多心了吧。”白爺地聲音陰冷異常。
柳行低低嘆了口氣:“若是平常,老白你應該窩在房裡自己喝酒才對。我才不信你半夜忽然詩興大發跑到這裡來觀景。”
白爺聽了,依然沉默不語,柳行也不再說話,只站在那裡靜靜地看著他。
過了半天,白爺才又開口,聲音越發冰冷地道:“今天白日來的那個少年,究竟是誰?”
“哪個少年?”柳行反問道:“今天有兄弟兩個…“你知道我說的是哪個”,白爺冷冷地打斷柳行道:“他那個模樣,當年之人,哪個一眼還看不出來?”
柳行沉默半晌才道:“天下相似之人甚多……”
白爺發出一連串地冷笑聲,毫不客氣地道:“姓柳的,你們門下就沒有一個能說句實話的,一個個都是兩面三刀。實話說吧,別忘了我地身份,對那小子的感應,有一部分比你們天生就要靈敏一些。”
柳行眼睛中一亮:“你感覺到什麼了?你……”
白爺冷哼一聲道:“怎麼?這回關心起來了?昨天夜中,是你傳信到京城中打探這小子地底細吧?”
柳行一笑道:“我知道你擔心什麼。不錯,我是從京師問了一下,不過你放心,我卻是沒讓那兩個人察覺……”
“糊塗!”白爺毫不客氣地道:“那兩個人在京師多少年了?你那點手腳你以為能瞞過人家去?好好地沒事去察什麼那小子的底細,你以為那兩個老傢伙是瞎子?”
柳行面上笑容凝滯,過了會才喃喃地道:“不會吧?我可是……”說著,自己卻停了下來,顯然也是有些信心不足。
“我知道你定然有些辦法掩蓋”,白爺道:“不過他們兩個人在京城佈置多年,想來這些年,對你這也一直盯著。雖然你地動作不會有什麼明顯的破綻,但忽然去查京城中人,他們不需要什麼證據,只要跑來一看,就什麼都知道了。”
柳行有些猶豫,最後又咬牙道:“來便如何?當年之事,都已經過去了。現在師傅早已仙去,師妹又……嘿嘿,難道這孩子,他們還放不過麼?”
白爺嘆息道:“當年之事,背後究竟有什麼秘密,咱們都不是很清楚。當年你愛慕五朵,只不過一直不敢說出來。現在見了她地兒子,便想把養女嫁他,這份心思,我也明白。只是你卻不想想,那兩人當年做下的事,雖然沒有什麼證據,但卻一直心虛得緊。你我相依於此,他二人又互相猜疑不合,這才相安無事。若真是他二人聯手想抹去此事時,你我之力,卻如何抵擋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