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沒人,樂呵的從袖子裡取出錢袋子,看起來沉甸甸的。陳大夫開啟數了數里頭的錢,方滿意的離開。
清玉聽了繆嬤嬤的彙報,問她:“那錢袋的料子可是嶄新的?”
“十分新,好像從來都沒用過。”
清玉點點頭,回想之前在二房所見陳大夫的錢袋是舊的。所以剛才那袋子銀子肯定是葉侯府給的,公侯之家請大夫診脈看病,診金都是直接拿銀子的,很少有連錢袋子賞人的。這說明錢是早就準備好的,而銀子之所以裝進袋子裡是因為錢不乾淨,不能見人。
清玉百分百肯定這個陳大夫已經被葉家人收買了,這點是她欠考慮。葉香玉嫁人後早晚得見大夫的,以葉家二太太的精明謹慎,怎會想不到這一點?
清玉突然意識到自己對付的不僅僅是葉香玉一個人,還有在她背後支撐的整個葉侯府!
清玉慢慢地閉上眼睛,平復自己被仇恨淹沒的情緒。一招錯,滿盤輸。她不能急,她一定要步步為營。
冰月,清玉心裡突然冒出這個名字,她恨不得立即用牙齒把這人給嚼碎了。這個丫鬟可了不得,一手促成了她和兒子的死亡。當初若非冰月眼疾手快的抓住逃跑的自己,若非她強灌催產藥逼自己,今日自己何至於此重生在四小姐身上……
冰月,不如一切就從你開始。
清玉當初琢磨冰月性子的時候,突然意識到她名字和冰玉重了。她不知道葉香玉當初嫁進來的時候怎麼沒注意這個情況,總之現在冰月的名字已經犯了冰玉的忌諱,而且她可以肯定冰玉並非傳說中所謂的大度之人。當初清玉從冰玉看冰月眼神兒就已經意料到了。想想也是,任那個主子也不願意和一個卑賤的婢子共用一個名字。
次日,清玉和冰玉從老太太處定省歸來,冰玉果然和她抱怨冰月的問題。當然,冰玉只是提個話頭,大部分的氣憤和不滿都是由她的大丫鬟書雲表達的。書雲義憤填膺的講述冰月的大不敬之後,可憐兮兮的懇求清玉勸一勸冰玉;言外之意,書雲想請清玉替她家主子做主,代替她們想二太太討個公道。
清玉在心裡頭把書雲的話翻譯了一遍:她主子受委屈了,她們想找人出頭挑事兒,她們翻來翻去的找人選,發現缺心眼的四小姐最適合打頭陣。
冰玉是二房的嫡女,大可以大大方方直接跟二太太提,為什麼這麼繞彎子的找她這個大房的庶女去說?當然不是因為清玉的面子大!冰玉此舉無非有兩種原因:一是怕得罪人,二是她想完整的維持她‘和善’的形象,不想去做告狀多事兒的那個人。
“四姑娘,您就幫幫我們姑娘吧,您平日裡和她最好,最明白她的性子,她寧願自己委屈也不想去找別人的麻煩的。可這事兒真不能忍了,這都多長時間了,別說咱們國公府,縱是平常百姓家也不許有這樣的事兒的。”書雲委屈道。
冰玉為難的拉著書雲,小聲叫她不許再說了,然書雲繼續說下去,她也沒責令阻止;反而扭頭看向清玉,瞧她什麼態度。
清玉冷眼看主僕二人一唱一和,突然激動地拉冰玉的袖子道:“這種事兒虧你能忍?我昨天提醒你的時候你還猶豫,真叫我寒心!”
“好妹妹,我、我不是故意的。”冰玉誠摯的握住清玉的手,面色為難道:“我本不想惹事兒的,再說二嫂子怎會不懂這其中的道理,許是近來發生太多的事情她一時疏忽罷了。”
清玉皺眉,覺得冰玉裝的有些太過了,到現在還要替人說話是什麼情況?葉香玉一時疏忽?這個用詞未免太不恰當了,誰不知道葉香玉已經嫁進門一年了。
冰玉話一出口就後悔了,她心太急了,話說的破綻百出。雖說四妹妹沒心沒肺,可也不是傻子。冰玉趕緊醞釀情緒,眸子裡泛出淚花兒。
書雲見狀趕緊下跪求四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