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行禮,眸子裡閃著開心知足的光芒。
“來;到我身邊坐。”戴氏慈祥的笑著,招呼戴舒坐到自己的身邊來。“瞧你這孩子,怎麼穿的這樣單薄,去年入冬時我給你的狐狸皮呢,可是丫鬟們笨手笨腳的還沒做好?”
戴舒溫溫的笑著回答:“早做好了,不怪她們,是我沒穿。我這樣的身份哪適合穿那麼名貴的東西。二哥也不過就用這樣的毛皮,我若穿的跟他一般,他免不得又要鬧了。”
“鬧他的去,咱們的東西清清白白的,還不能用了。你這孩子,就是想太多了。”戴氏口氣裡難得有幾分氣性,不像往常那樣四平八穩的。她在心裡頭其實是真關心戴舒這孩子,打心眼裡把他當親兒子看的。
戴舒連忙勸慰母親彆氣,答應回頭就去穿。戴氏聞得此言臉上才稍稍露出笑意。戴舒也跟著笑了,繼續哄了戴氏一會子,才說了另一件事。
“初九便是母親五十大壽了,兒子有一份禮送您。”戴舒說著,將手裡的有厚度的娟帕放在桌上。
戴氏驚奇的看著桌上的錦帕,笑問他是什麼稀奇的東西。戴舒神秘的搖頭,不語,
“母親等我走後,再看即可。”
戴氏點點頭,笑著誇了幾句戴舒。她一個無子的寡婦,薄命沒福氣,就算是五十歲的生辰,也不能像別人家的主母那樣大操大辦。即便是小範圍的親戚朋友聚會也不大好,索性就一家子幾個人照個面,送一份妥當的禮也就算結了。誰叫她是個早年喪夫喪子的寡婦,能過個生辰已經算不錯的了。
戴氏微笑著目送戴舒離去,方伸手展開桌上的帕子。戴氏看見裡面的東西,微微張大眼驚訝一番,當她發現血帕是兩個時,眼裡頭分明充滿了無限的驚喜。戴氏命貼身丫鬟將兩個帕子放在桌上展平,她就那樣看著桌上的帕子,眼珠子緊盯著它們,嘴角含著笑意,好似永遠看不夠似得。
傍晚,戴氏吃過飯,進了裡屋,看見桌上那兩隻帕子,心情大好的吩咐丫鬟弄好針黹,她要做一幅繡畫,將來就掛在一進門最顯眼的牆上,以後進屋能看見,吃飯能看見,喝茶睡覺也能看見。
戴氏哈哈大笑了兩聲,平淡如水的面龐突然泛起一股陰狠的勁兒來……
上元節這一日,太后早就派人囑咐清玉中午前到即可,不必起早。清玉猜測太后會有如此囑咐,必要她今晚留在宮裡頭賞花燈。清玉特意叫暮雪多帶預備一套衣裳,而她也多穿些,披上了今年老太太給她的那件紅狐狸皮做的大氅。清玉是早上給老太太請安後,便開始穿衣打扮。大太太主動過來幫忙把關,等清玉打扮的叫她滿意了,她方肯點頭允她走。
大太太攙著清玉走到門口,突然想起什麼,拉住清玉雪白的手腕道:“鐲子!太后娘娘送你的鐲子還沒戴呢,瞧我這腦子。”大太太回身往屋裡看,正見著豆蔻站的離存放寶貝的那件耳房比較近,便催促她去取。
清玉看向暮雪,暮雪連忙要跟著去,卻不曾想豆蔻手腳那般麻利,已經捧著那隻盒子出來了。大太太認出那盒子正是當初裝龍鳳玉鐲的,忙笑著讓豆蔻把盒子開啟,然後好取出鐲子給清玉戴上。
豆蔻樂呵呵的點頭,開了盒子就要衝到清玉跟前。暮雪正往那頭走,預備取鐲子,身後也不知道誰撞了她一下。暮雪突然撞了豆蔻,豆蔻“啊”的大叫一聲,向後栽倒,手上的盒子也端不住了,跟著她的人一起摔在了地上。盒子頭朝下扣在了地上,兩隻玉鐲子無一倖免,碎成渣了。
“小心鐲子!”大太太說話時已經晚了,她眼睜睜的看著地上的碎片,愣了半晌。隨後,大太太望向清玉,清玉早已三魂不見了七魄,呆呆傻傻一般。大太太當即衝暮雪破口罵道,“死丫頭,你眼瞎了,你怎麼走路的!”
“太太饒命,奴婢不是有意的,剛才有人撞了奴婢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