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夫瞧周姨娘的模樣更怕了,有些擔心的問她:“你確定是二奶奶想用這個?她、她要用在誰身上?”
如月瞪圓眼瞅陳大夫,罵道:“這不是你該關心的事兒,你既然收了葉侯府和二奶奶的錢財,就該知道為誰辦事。你應該知道,我是二奶奶的親信,不然她也不會將給懷孕生子的機會交給我。可就算這樣,她也沒和我說過這東西怎麼用。不過我從不多問,因為我知道我就是個奴才,我的一切都是主子給的,你明白麼?”如月說著,邊陰險的笑邊用手撫摸著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
“是是是,這倒是。”陳大夫再次用袖子給自己的額頭擦汗,他真是為了錢不要命了,摻和進這種深宅大院的鬥爭。陳大夫一直深信如月是詹家二奶奶的親信,以前二奶奶有什麼事兒都是吩咐如月打點自己,再說很多世家裡,正妻都會安排自己最信任的丫鬟給丈夫做通房或者姨娘,就為圖小妾和主母能一條心。陳大夫想這位二奶奶已經生不出孩子了,自然在子嗣上更加小心,安排她的親信如月給詹二爺生孩子也在情理之中。
“陳大夫,這件事兒辦完了便麻煩你徹底給忘了。以後不管誰問起,你也不能再承認再提。這也是為了咱們以後,所以必須要謹慎。二奶奶可說了,若是抓到你亂說,就——”如月驚恐的瞪圓眼,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陳大夫嚇了一大跳,趕緊慌張的點頭。放心吧,他也怕死,這種事他到死也不會再提了,就當沒發生過。
如月見陳大夫被自己糊弄住了,十分得意,又嚇唬他幾句,才叫他速速離開。
陳大夫邁著快步,迅速從詹府後門離去。跨出詹府院門的那一刻,他大大的鬆口氣。再想自己剛才送藥的事兒,他悲哀的想到不久以後這宅子裡又多出一條冤魂了,心裡禁不住有些愧疚。他趕緊合著手,自我安慰的唸叨:“我只是個送藥的,送藥的,我什麼都沒做,千萬別找我身上。”陳大夫唸叨完,夾著藥箱子迅速逃離詹府。
不大會兒,角門後探出繆嬤嬤的身影,她瞧著陳大夫走遠了,方轉身往四姑娘那兒回話。
“送藥的?陳大夫親口說他是送藥的?”清玉問繆嬤嬤,見繆嬤嬤點頭,清玉安心的笑了。
清玉不知道如月是怎麼收買了陳大夫,但她能肯定陳大夫此來是給她送‘藥’的,她一個孕婦身體健康,哪用得著藥。想必這陳大夫送的藥,必然不是什麼好東西,怕是會害人命的毒藥。清玉一想到如月拿到毒藥的可能的用處,心情就莫名的舒暢。她上次故意唬弄如月,加深瞭如月和葉香玉的積怨。使得如月對葉香玉心生疑竇,令其擔心葉香玉會對她這個背叛者下狠手。隨後,如月從新做的衣服之中聞到麝香,肯定會認定是葉香玉乾的,便徹底印證了她心底的懷疑和恐懼。如月害怕之餘,必然會為了腹中的孩子先下手為強。當然,如月會下決心下狠手,有很大一部分關係是因為如月當初見識過葉香玉的兇狠毒辣。
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跟葉香玉的為人險惡有很大的關係。
清玉抿起嘴角,想起她早夭的兒子,眸中禁不住閃爍出濃濃的怨恨。這對當初合力將她弄死的主僕二人,如今就要窩裡鬥了。兩個都是心狠手辣的人,碰撞在一起會怎麼樣?
清玉的心裡莫名的暢快了。若非身份和能力的限制,清玉真恨不得自己親自動手,將這二人玩弄於鼓掌,而後親手扒皮敲骨。可惜她不行!清玉低頭看著自己現在這具身體,用左手摸自己的右手。她好不容易重生了一回,她自私的佔用了四姑娘的身體,若再不愛惜,豈能對得起魂破歸西的四姑娘。
她對天發過誓,她會帶著四姑娘的那份兒好好地活下去。她會報仇,為自己,為四姑娘,她一定要活得更精彩,讓那些曾經瞧不起她們倆的人永遠豔羨,望塵莫及。
她已經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