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畫師對劍客說:“我想回去。看看爹孃的墓。”
劍客只說好。兩人收拾了東西便離開了,同樣是買了一輛小馬車,往那座城趕。
一路上,畫師沉默不語。劍客不知如何安慰,只得每天給他講一些有趣的事情,博他一笑。”
☆、五
“兩年過去了,距離畫師家的人禍,已是兩年過去了。兩人進了城,去了畫師祖宅的舊址。那塊地早已被人買去,起了新宅子,一絲舊宅子的影子也不見。畫師站在大門前,有下人進出,好奇地問:“公子,您找誰?”畫師不言語,搖搖頭便轉身走了,候在一旁看著他的劍客忙跟上。
“我找鄰里打聽了,你家人安葬在城郊。”
畫師點點頭表示感謝。
兩人到了城郊的一座山上,找到了畫師家人的墓。
幾方石碑整齊排列著。是畫師祖父的好友和鄰里湊錢操辦下葬的。若不是出了變故,德高望重的祖父的墓絕不僅僅這麼寒磣,而父母,也遠沒到壽終正寢的年紀。
畫師在墓前跪下,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響頭,眼眶就紅了。
“爺爺,爹,娘,孩兒不孝,當初沒能替你們守靈,這兩年也沒能來看你們……你們的仇,孩兒報不了,孩兒無能,殺不死仇人……爹孃,你們過得好嗎?孩兒好想你們……”言至此,畫師已泣不成聲,無法跪直,兩條胳膊撐著地面才沒直接伏倒下去。
“爺爺,爹,娘……你們,你們一定要好好的……來世,孩兒還做你們的家人……”
劍客在一旁看得心裡不忍,但只是沉默的看著,暗暗嘆口氣。看到畫師這樣,他很心疼,卻不能代替畫師難過。
直到日頭西斜,畫師哭得脫力,跪得雙腿全麻。劍客上前扶起他。
“走吧。”
畫師靠在劍客身上。他的腿還無法行動自如。
也就在此時,再生變故。
有兩個蒙面人衝了出來。
“兩年了,漏網之魚終於出來了!”不再多言,抽出武器就攻向站立的兩人。這兩個蒙面人是畫師祖父的死對頭派來的。權貴自是不在意這小人物的,死對頭就不同了。畫師祖父去世後,那死對頭就成了書畫界最有話語權的人,自然在乎外界形象,生怕漏網之魚會洩露他的所作所為令他身敗名裂,所以這兩年一直擔驚受怕,專門僱人守在這墓附近等畫師來時下手。
劍客見畫師仍神情恍惚,擔心不已,也就無心應付,拉著畫師且戰且走。
這兩個蒙面人功夫甚高,劍客不是對手,只護得畫師周全,自己卻受了點傷。
蒙面人見討不到好,攻勢更為凌厲,劍客一個不察,畫師腹部也被刺了一刀,血湧出染了白衣。
劍客幾乎方寸大亂,被逼到了一個山坡旁,和畫師一起滾了下去。
身體失了重心,劍客立馬丟了劍,雙手緊緊把畫師摟在懷裡,生怕他再受傷;自己腿摔斷了,卻是一聲也不吭。劍客扛了大半傷害,兩人都留了條命。
滾到坡底,劍客欲起身檢視畫師傷勢,卻聽畫師在耳邊輕聲說:“裝死。”
兩人都不再動彈,閉眼裝死,忍住□□,甚至努力放輕呼吸。
兩人聽到蒙面人向他們走來。
“死了嗎?莫不是昏過去了吧?”
“躺在這荒郊野外,沒死也活不過來了,走吧走吧。”
“這是那人的劍?有點意思。”蒙面人撿了劍客的劍便離開了。”
“那後來呢?他們倆沒事吧?”白衣青年止不住心憂。
“沒事,兩人命大。”老人又喝了幾杯酒。兩個青年吃剩的飯菜已經被小二撤下去了,兩人坐到老人對面。老人給兩人也倒了酒,這才接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