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深:「???」
「不是,真的紅。」陳塵微冷的手搭在他額頭,確實滾燙,韓深微微閉上眼睛,不止臉紅,頸部露出的面板也紅的滴血。
「你有沒有感覺哪兒不舒服?你好像不對勁。」
韓深不太清楚,就是莫名覺得困:「我想睡覺。」不僅困,身上也沒什麼力氣,喉嚨因為剛才打架吸入過多冷風開始刺痛,後背蒸發的汗水變得冰冷。
「你先睡。」陳塵說。
聲音低沉,抵入耳膜。韓深再次被弄醒時感覺嘴裡塞了個東西,眼皮很重,先聽到陳塵的聲音,「新的溫度計,消毒了,我看看你有沒有發燒。」
377,陳塵說:「不行,燒的有點突然。」
不過到下晚自習,韓深走路都有點打晃,被陳塵扶到車上,剛坐下直接閉上了眼。
陳塵敲了敲司機的前門:「他好像發燒了,回去之後——」聲音停頓,「叔叔,等我幾分鐘。」
陳塵疾跑去藥店先拿了些沖劑和感冒退燒藥,回來塞車裡:「來得及就找醫生看看,要是家裡沒藥,先吃這些。」
司機說了聲「謝謝」,開車走了。
陳塵實在放心不下,回去後給韓深打影片,打了幾次才接通,影片只有床單,響起很輕的無意識的聲音:「嗯?」
又輕又弱,好像人病的精神全無,很勉強才能回答一個字。
陳塵心口揪著:「吃藥了嗎?」
「啊?」
「吃沒吃?」
「嗯?」很困的嗓音,似乎下一秒能睡著。
「問你有沒有吃藥?你家裡僱的傭人,不管你?」
「啊?」
「……」
陳塵懷疑他根本沒聽進自己說的話,再問下去,韓深答應越來越微弱,隨後沒了聲響。
應該睡著了。
陳塵有點氣,但實在沒轍。
第二天他一到教室,韓深已經到了,趴在桌上正睡覺。陳塵摸著他額頭給整張臉抬起來,應該吃了退燒藥,臉紅的沒昨天那麼恐怖,但面板浮著絮絲狀紅紋。韓深今天穿得很厚,毛衣,圍巾,帽子,精神狀態依然非常差,陷入昏沉狀態一動不動。
「很難受怎麼不直接請假?」
韓深費力地掠開眼簾看他:「啊?」
「……」
他眼睛也充血,爬滿紅血絲,眯了一道縫立刻妥協地閉上。陳塵嘆氣:「算了,知道你愛學習。」
章鳴看韓深連睡兩節課後,懵了:「韓哥怎麼了?」
「感冒發燒,應該是。」
下節老秦的課,看他睡覺本來想發火,陳塵豎起食指比了個安靜,輕聲說:「他不舒服。」
老秦挺善解人意,問:「吃藥了嗎?」
「吃了。」
老秦回頭繼續講題,陳塵一個字聽不下去,抬手去勾他指尖。小朋友現在特別精神萎靡,怎麼折騰都沒反應。抬手摸摸韓深額頭,熱度似乎又高起來了,嘴唇焦紅,呼吸滲出灼人的熱氣,眉頭緊皺,似乎特別難受。
陳塵圍著他轉來轉去,下課後還到教室外吹了會冷風,一把給他抱進懷裡:「有沒有涼快點?」
韓深感覺渾身力氣被抽光了,自己是一口煮幹、煮沸、煮焦的大火爐,被陳塵抱緊時稍微好了一點,臉往他冰涼的頸部蹭:「開,開窗……」
「開窗吹風不行,你感冒會更重。」
懷裡韓深好像生氣了,微微地動了動,臉上有點願望沒被滿足的不開心:「開……」
嗓音嘶啞,輕得像小貓撓癢癢。
陳塵都沒明白自己怎麼心疼成這樣,非常難受,願意答應他所有要求,要星星也給他捅一捅。但此刻卻是不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