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倔強的光彩,聽聞此言,驟然熄滅!她終於緩緩垂眸,以雙手掩面低泣起來,雙肩微微聳動,哽咽著道:“我失算了,我不該說那麼多,我不該聽你一面之詞。”
“有句話尤適合你——‘當了婊子還想立牌坊’。”明璋諷刺的笑意再次低聲響起:“自作孽,不可說,跟了我就沒有回頭路。”
雲氏錢莊的馬車不比知言軒的馬車舒適平穩,這一路上轆轆行進顛顛簸簸。出岫本就被下了藥,痠軟乏力,再被這馬車顛簸幾下,更覺得骨頭如同散了架。
原本明璋和雲想容不停地說話,她還能聽進去幾句,分散注意力,但如今實在太過安靜,唯能聽到雲想容低低的啜泣聲,帶著無盡的悔恨與絕望,卻令人止不住地想要唾棄鄙夷。
“哭什麼哭?外頭的暗衛聽見還得了?”良久,明璋終於不耐煩地斥道:“你一會兒要模仿出岫夫人說話,難道要囊著鼻子?”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如今雲想容選擇了這條路,也只能被逼著走到底。聽聞明璋這一句提醒,她連忙擦乾淚痕,抬眸再看明璋:“你說得對!既然我要死,也得先拉了這狐賤人做陪葬!”
語畢,美目再次剜向出岫,竟比方才還要怨毒三分!
出岫心中一驚,更是擔憂起沈予的安危。此時此刻,她寧願雲想容與明璋鬧翻,至少也能保住沈予一人的性命。她沒想到,雲想容竟然妥協了!三言兩語便被明璋說動了!
那沈予豈不是必死無疑?
出岫心中頓時一涼,又是一熱,繼而心急如焚。
但此後,馬車裡再也無人說話,而外頭也一直沒再發生什麼動靜。出岫不知還有多久才能到吹花小築,可如今看來,那兒必定埋伏下了陷阱!
要如何給竹影傳遞訊息?
這一千暗衛跟在馬車四周,明璋又要如何逃出昇天?
吹花小築裡到底是什麼陷阱?
沈予人在何處?
重重疑慮在出岫腦海之中徘徊,一顆心便如同在油鍋裡滾了一遍,煎炸燜炒無一遺漏。
正當她兀自焦急之時,只聽明璋幽幽開口,對雲想容道:“一會兒停車時,竹影見雲逢不下車,必定會來一探究竟。你假裝出岫伸出一隻手去,等他攙扶你時,立刻用手將這枚針紮上去。”
明璋邊說邊從袖中取出一個布卷,攤開之後,其上排列著五個針套,而有兩個已空,自然是方才用在了出岫和雲逢身上。明璋小心翼翼地從中捏出一枚,詭異地笑道:“和雲逢那枚一樣,剛紮上去毫無反應,待他劇烈活動血氣上湧,毒素便會加快執行,片刻之內七孔流血,毒發身亡。”
說著他已將那枚針遞了過去,囑咐雲想容捏緊針尾:“別怕,這毒見血封喉,你手上沒有傷口,不會中毒。”
聽了這句話,雲想容才敢伸手接過那枚針,謹慎地捏在左手裡,又問:“外頭這麼多暗衛,咱們如何跑得掉?”
明璋並未即刻回答,閉目養神片刻,才道:“等你結果了竹影,車伕便會駕車狂奔進吹花小築,那些個暗衛必定驅馬追趕一探究竟……一旦他們追了進去,便會啟動我佈下的天羅地網,讓他們萬箭穿心,還要碾成肉沫兒……”
話到此處,明璋再次陰測測地笑了起來,聽似十分勝券在握。
雲想容聽後微微蹙眉,反問道:“既然你已佈置好了,又何必多此一舉,非得殺了竹影?咱們直接進吹花小築不就成了?”
“婦人之仁。”明璋不屑地回道:“竹影離馬車最近,若是咱們策馬狂奔,他以坐騎追趕,十有八九能追得上。況且有他在,雲氏暗衛便有主心骨。只要他一死,群龍無首,暗衛不就亂了陣腳?”
雲想容抿唇不再多言。
出岫則越聽越是心驚,明璋果然早已佈置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