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我不過也就做做樣子罷了,又不是真想要她性命!”雲想容語帶怨憤地道:“她搶了我的夫君,又害我慘遭姦汙,我難道不該怨她?不該出出氣?”
“誰敢傷她,我必百倍償還。”聶沛瀟如是言明。
“啪啪”兩聲拊掌,雲想容諷刺地讚道:“殿下好痴情,好骨氣,只不過我嫂嫂她沒聽見。”
“你當她是嫂嫂嗎?”聶沛瀟的聲音越發冷冽:“本王只是提醒夫人,出岫這幾日還會來看你,希望你知道分寸。本王體諒夫人蒙受侮辱、心智失常,這一次可以不計較,但未必會有下一次。”
聽聞此言,雲想容彷彿是惱了,“啪”地一聲拍在桌案上:“殿下別把自己標榜得如此高尚,好像您不求回報似的。難道您就沒有一丁點兒私心?那您為何一直瞞著雲府?真是因為我的意思?”
“馮飛在船上救下夫人時,是夫人你自己說的。”聶沛瀟不假思索回道。
“堂堂誠王殿下,竟會聽信我的話?竟會顧念我的名節?”雲想容反唇相譏:“我敢承認自己是裝瘋,殿下為何不敢承認?你分明是想將出岫留在這裡,好方便你培養感情!”
面對這番赤裸裸地揭露,聶沛瀟不再做聲。
“這一次,殿下可以聽聽我的想法了嗎?”雲想容也不管聶沛瀟是否聽得進去,自顧自道:“殿下喜歡出岫,我亦深愛我的夫君。今次我受辱之事,唯有您、馮侍衛和出岫知曉,出岫絕不會說出去,我相信您和馮侍衛也不會。經此一事,出岫不會再給沈予機會了,您何不乘虛而入,好好與她培養感情?”
“怎麼培養?”聶沛瀟忍不住問道。
雲想容再次咯咯笑了起來:“只要我一直‘瘋下去’,堅持不回雲府,依照出岫的性子她必定不會扔下我。她在殿下眼皮子底下,您難道還把握不住機會?至於如何培養感情……您如今不就在做嗎?”
“這法子太卑鄙。”聶沛瀟撂下一句評價。
“您已經沒有退路了,故作君子又有何用?數年前您沒得到晗初,如今難道還要重蹈覆轍?”雲想容犀利的言語直擊聶沛瀟心中:“更何況,殿下您已經卑鄙了,洗不清了。”
聞言,聶沛瀟再次沉默起來,不知該如何回話。
雲想容知道他有所動搖,連聲再勸:“如今出岫正是難受的時候,您最容易得到她。必要時,不妨用些手段,得到了她的人,還怕得不到她的心?”
“不行!”這個法子立刻遭到聶沛瀟駁斥:“她會恨我一輩子。”
“那就讓她在恨你之前,先愛上你。”雲想容輕飄飄地說。
此時此刻,聶沛瀟內心無比煎熬,也無比掙扎。在此之前,他真的很久沒見過出岫了,也自知此次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倘若錯過了……也許就沒有下一次了!
雲想容說得沒錯,數年前他一時退讓,錯過了晗初:如今天時地利人和,他絕不能再重蹈覆轍!
雲想容見聶沛瀟一直蹙眉不語,也預料到這個法子他不會答應,不禁暗道他不如沈予。想了想,唯有退一步道:“罷了罷了,殿下君子行徑,我也佩服不已……左右出岫如今已不是當家主母,回不回雲府並無大礙。我就繼續裝瘋賣傻,您就繼續深情攻勢,您何時得到出岫的心,我再何時‘痊癒’,您看這主意如何?”
話音落下,屋內良久沒有回應。就在出岫快要失去耐心之時,她才終於聽到聶沛瀟的回話,唯有一個字,卻說得十分遲疑:“好。”
而也是這一個字,讓出岫徹底心涼如冰。意識到屋內的談話已接近尾聲,她這才回過神來,立刻快走兩步,想要尋找一個藏身之處。出岫剛在簷廊盡頭的屋牆後藏好,屋門恰時開啟,雲想容送聶沛瀟出來,盈盈笑道:“如今咱們也是‘盟友’了,我祝殿下得償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