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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的白衣。

自從與雲辭相識,出岫也開始性喜白色。雖然於今日而言,這身白衣有煞大婚的喜慶,然她獨自一人,倒也無甚計較。只是沒有想到,此處乃雲府僻靜之地,竟還有外人。

出岫斟酌一瞬,決定迴避,遂未回話,轉身又往來時路上回去。

“相請不如偶遇,在下並非洪水猛獸,姑娘躲什麼?”但聽紫衣公子的聲音在身後幽幽響起,帶著幾分沉穩與冷清,說出來的話卻如此輕浮與熱情。

出岫垂眸想了想,又回過身子。這一次,那紫衣公子已側首看來,只不過仍舊保持著斜靠的姿勢。他握著酒壺的右手擱在隆起的膝蓋上,恣意閒適,氣質無匹風流。

藉著朦朧月光遠遠望去,出岫隱隱可見那男子的英俊面容。看上去倒很是年輕,透露出三分邪魅五分挺拔,剩下兩分是肆意與慵懶。唯有那紫袍金冠的打扮暗指華貴,在這皎潔光亮之下顯出隱動的傲然,身份可辨非富即貴。

雲辭大婚,離信侯府要連擺三日的流水宴席。今夜是大婚第一日,邀的也是南北兩國的貴胄宗親、顯赫世家。就連赫連氏也未必能柬上有名,可見賓客身份之顯貴非同。而此後一日,則是宴邀雲氏宗親、旁支與世交,最後一日請的是與雲氏有生意往來的巨賈、夥伴。

單看眼前紫衣公子的氣質與衣裝,出岫已知其乃世家子弟。遑論他還出現在婚宴的第一夜,不想也知,這人必是雲辭大婚的座上貴客,只不知為何會跑來此處獨自斟飲。

出岫想起自己的身份尷尬非常,不便見客,便略一思索,回道:“貴客還是快回宴客廳罷,免得座上缺席,教隨從擔憂。”

話音甫落,一句輕哂已隨之傳來,紫衣公子開口笑道:“言下之意,你不若說我失了禮數,怠慢雲府。”

“貴客多慮,我並非此意。”出岫也不多做解釋,只淡淡道:“告退。”

“姑娘是離信侯府之人?”那紫衣公子沒有放人之意,又問。

出岫預設,卻未說話。

“既是侯府之人,今日還敢穿一襲白色,也不怕招惹謝太夫人晦氣?”紫衣公子雖如此說,但話中的調侃與諷刺,不可謂不明顯。

看來眼前這人與雲氏不對付,至少是對太夫人不甚友睦。出岫在心中如此想著,更覺該與其保持距離,便微微俯身行禮,欲告辭而去。

“啪啦”的清脆聲響起,好似瓷片碎地的聲音。那紫衣公子已將手中的酒壺隨意扔在地上,從青石凳上起身笑道:“出來有一陣子,也該回去了。這園子大,煩請姑娘為在下指一指路?”說著他已朝出岫的方向走來。

出岫這才發現,紫衣公子手中還握著一柄似笛非笛、似簫非簫的樂器,只是月光太微黯,那樂器有一半被遮藏在陰影之中,實在看不清楚。不過紫衣公子一張原本淺笑著的臉龐,待到近了,卻表露出逼人的風流,令她忽略不得。

出岫尚未及反應過來,對方卻已先一步讚歎出聲,同時停步片刻,顯然是為她的美貌所懾。

出岫瞧著那雙桃花眼中的驚豔目光,見這人實在年輕,心道又是一個紈絝子弟。話雖如此,可面上到底不敢表露出來,只後退一步,保持距離的同時低聲開口:“出了這園子一路向東,五進三轉即到。”

紫衣公子彷彿這才回過神來,也不知是自言自語,還是故意想教出岫聽見,笑著嘆道:“姑娘看著有些眼熟……原來不是為我排憂遣懷的仙女呵!”

這搭訕之法實在不大高明,出岫心中微嘲,再次淺笑:“貴客請便。”言罷已垂眸轉身,不管身後傳來的那句“姑娘且慢”,快步而去。

呵!無論遇見多少男子,都未有一人能像雲辭與自己初遇時的淡然不驚。也許只是那一眼魔障,已註定了這場不一般的相逢。

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