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身上難受,定不會瞞你。”
夏嫣然聞言甜甜一笑,眼角的淚痣楚楚欲滴,更添幾分羞澀動人。
明明是近乎一模一樣的臉龐,足足有七八分相似,說起來夏嫣然還要比出岫大上兩歲。可為何……她看著卻不比出岫成熟,甚至還帶著幾分稚嫩?
亦或者是,他對她的印象,一直停留在七年前?
雲辭越想越覺得恍惚,直令他分不清眼前這人。待看清那顆淚痣,才定了定心神。
她是他的妻,是夏嫣然。
明明新婚燕爾,兩人卻俱是沉默著,一路回到知言軒。
下人們早已恭候在此,等著拜見侯爺夫人。雲辭徑直坐上廳內主位,夏嫣然才施施然坐在他旁邊的位置上,抬眼望向兩排下人。
女少男多,人數寥寥,這已是知言軒的全部僕從與侍婢。
夏嫣然示意貼身丫鬟灼顏抱來一方盒子,內裡裝有各色賞賜,分門別類,大丫鬟、小丫鬟、貼身侍從、護院……該賞什麼分量,都有定數。
管家雲忠率先上前拜見,竹影隨後跟上。夏嫣然情知這兩人的身份地位,不敢怠慢,笑吟吟給了見面禮。
其後,淺韻、淡心並步上前,一齊行禮拜見。淺韻倒是無甚異樣,斂眉沉靜恭順俯身;淡心卻是一臉詫異,面色蒼白險些失態。此後又有些丫鬟神情怪異,卻到底是服侍雲辭的人,都知道分寸,皆未再過多表露。
夏嫣然心中生疑,想要抓住某個念頭卻有些無力,不禁用餘光去注意雲辭的反應。
堂堂離信侯倒是神色坦然,見下人們都拜見過了,只道:“都散了,各自去忙罷。”又轉對夏嫣然道:“我去清心齋。”
這是在向自己交代行蹤嗎?夏嫣然知道他事務繁忙,也未出言挽留,只站起身:“侯爺走好。”
下人們自行分出一條道路,目送雲辭與竹影而去。
直看到人已走得遠了,夏嫣然才重回座上,揮手對一眾僕婢道:“方才侯爺都吩咐了,你們散了罷。”語畢再看向面色煞白的淡心一眼,道:“淺韻和淡心留下。”
眾人紛紛行禮稱是,恭謹告退。
夏嫣然早便聽聞,雲辭與沈予交情非常,去年雲辭承襲爵位之前,沈予曾贈他一名美婢,特特從京州帶了回來。可今日瞧著……彷彿沒見這人。
眼見廳裡已走得乾乾淨淨,夏嫣然才端起茶盞啜飲一口,雲淡風輕地對兩名大丫鬟笑問:“今日知言軒的下人們,可都到齊了?”
淡心抿唇沒有吭聲,淺韻只得如實道:“侯爺身邊兒還有個大丫鬟,專職侍奉筆墨。她近來身子不適,侯爺已免去她每日行禮問候。”
專職侍奉筆墨?這倒是個好差事。雲辭每日在清心齋的時候要佔去一大半,兩人豈不是要日日相對?
日日相對的結果,不是生厭,便是生情。人是特意從京州帶回來的,顯見是後者。
這般想著,夏嫣然已似隨口一問:“哦?她叫什麼?”
“出岫。”淺韻答道。
“若是她身子無甚大礙,便也傳來見一見罷。”
第57章:笑語嫣然品其言
今日院落裡甚是安靜,出岫明白眾人都去拜見新夫人了。她自知該去,可未聽傳見,大約是雲辭的意思。這般想著,也只得在屋裡練字打發時辰。畢竟清心齋那裡,暫且不需要她再去侍奉筆墨。
寫了兩貼字,已將硯臺裡的墨汁寫幹。如今若不仔細看,就連出岫本人都已辨認不出,這到底是雲辭的字,還是她自己的字。
然而,字是越來越相像了,心卻好似越來越遠。倒不如沒有這段情,至少她還能如淡心她們一樣,作為一個丫鬟來服侍他,站在他身後。
可如今,這段情與那個孩子所帶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