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輩的志向。
要比這更大!
李觀一說這樣話的時候,是出自於真心,姬衍中都有些震動,李觀一將這聖旨合起來,放在了老皇叔的手中,道:「另外,姬兄,赤帝陛下,待我以誠。」
「我也要以誠待他。」
「過往腐朽,不可重塑,消亡腐爛的東西,必然會在烈火之中被焚燒,但是在那一切之前,就讓我保護他的尊嚴吧。」
「當日一壺酒,今日。」
「以一字【王】,酬之。」
姬衍中微微怔住失神,這個寫著一個王字的聖旨,不知道怎麼的,忽然有種這一卷聖旨的分量無比重的感覺,作為在赤帝的光輝下長大的老者,竟有一種淚流滿面的衝動。在天下的群雄豪傑都把中原的赤帝當做傀儡的時候。
秦武侯這樣的人,這個在這個時代最睥睨無敵的神將,卻仍舊還在名義上恪守著當年和赤帝的約定,當世豪傑手持利劍,庇護最後一代赤帝的尊嚴。
這聖旨上放著的,是赤帝一朝最後的臉面。秦武重諾重情義。
他明白,天下人都明白,李觀一可以讓他麾下的那下豪強雄傑臣服,也讓百姓過上更好的日子,他的氣魄和手段,早已可以稱皇,卻仍自稱王,可以做,而不去做,才見到操守。
姬衍中笑起來,卻帶著苦澀和複雜感激的嘆息:
「這樣的事情,當真不像是一個君侯和霸主該做的啊。」李觀一回答道:「寫下這個字的,是姬子昌的朋友。」
姬衍中把聖旨小心收起來了,然後道:「不知道,君侯要的王,是以何位?」
「是太平王,還是麒麟王。」
「亦或者是沿用現在的封號爵位。」「秦武王。」
李觀一說出了自己的選擇,姬衍中認真記錄下之後,起身告辭離開了,而李觀一踱步,看著這卷宗,臉上的神色微微收斂了,抿了抿唇。
這最新的卷宗上面,記錄著的正是陳皇陳鼎業送來了的禮物。
兩件禮物。 其中第一件--
神武王,陳輔弼之首級。
陳文冕幾乎是一路狂奔地到了禮物所在的地方,即便是已經放下,即便是已經解開了狼王的千千結,但是當這一幕出現在眼前的時候,陳文冕的心境仍舊劇烈地波動起來了。
狼王的首級,沒有用木匣子這樣折辱的方式送回來。
李觀一和陳文冕抵達那裡,看到狼王的時候,狼王的首級被放在木質的身軀之上,即便是那木質的身軀之上,也穿著攝政王級別的袍服,下面有一套戰甲,木製的雙手交疊放在胸
狼王陳輔弼的眼睛卻仍舊還只是怒睜著,彷彿一直到死,
仍舊還在戰鬥。
陳文冕的心境一瞬間幾乎要被擊穿,這位在戰場之上已經徹底名動四方,以二十歲的弱冠之年,闖蕩千軍萬馬的神將腳步一軟,跪倒在了這棺前,雙手按著棺木,咬緊牙關。
雙目泛紅,陳文冕的眼角大滴大滴的眼淚,以無聲吝嗇的方式落下來,雙手顫抖,可這樣的衝擊之下,嘴唇顫抖,卻是連一句低聲的哭嚎都發不出來。
李觀一看著狼王之首,他握著陳鼎業的第二個禮物。那正是突厥大汗王給陳國的盟約信。
即便是走到了最後的陳鼎業,睥睨殘殺,失卻一切的陳鼎業,非但沒有和突厥草原聯盟,內外聯手,讓突厥鐵騎化作商隊出現在陳國之內,以攻中原。
還直接將突厥的盟約給了李觀一和姜永珍。
此般危機之時,反倒呈現出一種說不出的豪氣。
李觀一看著那信箋之下的文字,是陳鼎業的親筆所寫,褪去了五年前的脂粉氣,而是自有一股凌冽森然,彷彿毒龍獠牙張開。
「汝父母為我所殺,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