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淡漠的聲音,裡面還帶著毫不顧忌這些大貴族臉面的譏諷,那些奴隸們愣住,看著那個高高在上的貴族跪在那裡,已經變成了一具屍體。
噴出大片鮮血,周圍的貴族,武士們臉上神色慘白。
完了,完了——·
被李觀一拉著的那個孩子想著。
這些貴族們是那樣的兇悍,強大,猶如高高在上的神靈。
以前他曾經看到,自己的好朋友為了撿起地上的一塊爛肉,不小心衝撞了貴族的車輿,然後被那個貴族用鞭子一下一下活生生抽死了。
還有一個大叔,穿著黑色的衣裳,光著腳,說是自己是墨家的人,揹著一把大劍,他和普通人們在一起,說要帶看大家離開這裡,約定在某天一起逃出去。
可最後,還是被貴族用這些奴隸的性命要挾,主動走出來了。
那個有著一把大鬍子的大叔被掛起來,凌遲殺死了。
用最鈍的刀子蘸著鹽水,然後一刀一刀割肉。
但是這孩子還記得那時候發生的事情,他沒有見過這樣勇敢的人,沒有見過這樣堅定的人,哪怕被削去了全身的血肉,可是到死之前,卻還能夠大聲高歌。
唱著他不懂得的文字,眼晴裡像是有火。
那句話叫什麼——大同?
不知道為什麼,他似乎有些記不住了。
這樣暴戾的貴族,被衝撞了大門,都會如此動怒。
現在殺死了他們裡的一員,他們肯定要發瘋了,
這孩子臉色發白,下意識就要像是以前那樣趴下來,跪著,用額頭磕著地面,把自己的臉龐浸在泥水裡面,緊繃身體,等待著鞭子劈落下來。
然後等待著貴族們的仁慈,等待他們的寬容。
可手上傳來的力量,卻讓他沒法子跪下去。
溫暖有力。
然後他看到,那些傲的,高貴的,猶如是天神子嗣一般的貴族們臉色慘白,稀稀落落的,這些高高在上的人們跪在地上,有一部分還把自己的頭磕在了地面上。
就好像是奴隸一樣。
昊元夏神色複雜。
貴族把人當做奴隸。
然後把自己當做了王的奴隸。
這就是西域的規矩了。
他們不只是脾旁人,而是把自己放在了這世界規則的一環裡。
可是這些人似乎是發現了李觀一沒有兵馬入城,為首的大貴族還有膽量不下跪,只是看著那手持長槍,身負傳說,在西域所在,猶如戰神在世,聲望極大的名將。
「您雖然進來了,但是沒有兵馬,我們不能尊您為王。」
「況且,就算真的是我西域大夏國的武皇帝,也沒有對我們貴族下手的例子,怎麼可以一口氣,就要把我們的財產都要走的?」
「我們可以給您一部分,但是斷不可能全給您的。」
李觀一看看他,世上的事情總是沒有這樣簡單的,這小小城池之中,人心不齊,這些所謂的奴隸也顫慄,恐懼;貴族之中有自己的小九九和算盤,
紛亂。
李觀一看到了那些奴隸眼中的麻木。
握著槍的李觀一忽然明白了。
自己在他們的眼中,其實和這些所謂的大貴族們沒有什麼區別,以武力來壓迫其他人,掠奪人口,聚攏在自己的摩下,對於他們來說。
只不過是在這裡當奴隸,變成到那裡當奴隸。
李觀一垂眸,看著那被自己拉著,卻還顫抖的人,他忽然安靜下來,道:「我買下他們。
一,
大貴族愣住,抬起頭看著他:「您確定?」
「您要買下多少?」
李觀一回答:「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