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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廝十分為難的樣子:“世子爺說了,今兒要考校您的功課呢,您若是不回去,世子爺那邊只怕不好交代。”
阿燃和李乾就忍不住笑起來,赫連文丟了面子,不悅道:“就說我給阿燃他們接風洗塵呢,功課的事推遲一兩天又怎麼了?”小廝不敢再囉嗦,只得回去傳話。
幾個人徑自騎馬往平康坊去,平康坊做的是晚上的生意,因此黃昏時刻才算是剛開始熱鬧起來,四個年輕英俊,俊朗不凡的郎君在街上一走,就惹了不少人關注,甚至有那大膽的舞女歌女就那麼把自己的帕子香包偷偷擲了過來。
裴斯翰窘迫的面色通紅,恨不得躲到地縫裡去,李乾也有些不自在,阿燃也是皺著眉頭——他自打剛才被一個裝了銀錁子,頗有些重量的香包砸中了肩膀,臉色就很臭。
赫連文卻一副笑眯眯的模樣,跟這個打聲招呼,跟那個擺擺手,幾個人還騎著馬呢,一條不長的街道愣是走了一刻鐘。
直到到了一家叫醉芳樓的地方,赫連文才停下來,醉芳樓的夥計殷勤的上來幫著牽馬,又有人招呼赫連文進去,恭敬又客氣:“赫連郎君來了,您的地方可一直空著呢,誰也沒叫進去,只是來了幾位貴客,地方只怕有些窄小,不如換一間屋子?”
赫連文笑道:“也好,任憑你安排吧,我這幾個兄弟,個個都是有錢的,你們好生伺候,把俏牡丹,小芍藥,賽薔薇這幾個,有空的都叫過來。”
那侍從笑的眉不見眼的,立刻就去喊人了。
阿燃皺著眉頭打量房間裡的擺設,倒是挺寬敞,裝飾的也富麗堂皇,有那麼一股子奢豔靡麗的味道,中間擺著的銅質仙鶴展翅香爐中燃著百合香,這味道讓阿燃覺得很不舒服,道:“這地方也不怎麼樣啊。”
赫連文笑道:“和家裡自然是沒得比,不過也就是圖個熱鬧唄。”
李乾和裴斯翰都不是多話的人,尤其是對著赫連文,都怕他葷素不忌的打趣,因此兩個人只坐著品茶,聽阿燃和他說話:“我今天瞧你那樣子,倒是對阿眉挺上心的,難不成你真看上她了?”
赫連文笑道:“這有什麼不好麼?她長得美,身份也配得上。”
阿燃道:“可她脾氣不好,你瞧她那驕縱的樣子,你居然還哄著她,要是阿遇敢那樣使小性子的,我早就打過去了。”
赫連文笑起來:“你打一個試試,看小風姨母不把你給抽一頓?對了,阿遇怎麼樣啊?最近好不好?”
阿燃道:“好著的,要什麼有什麼,能不好麼?我來之前,母親正和劉姨母商議呢,要帶著阿遇去寺裡小住幾日。”
赫連文有些驚詫:“阿遇還是喜歡往寺裡跑?聽一群和尚唸經?”阿燃點頭。
這裡頭是有緣故的,自打阿遇三歲的時候大病一場,心智受損,小風和曲伯雅就殫精竭慮,想找個名醫把她給治好,可是瞧了許多大夫,都說不中用,慢慢的,小風也就死了心,可卻成了她的心病。
原先那麼要強的人,總是抱著阿遇哭,覺得對不起這個孩子,後來,曲伯雅就帶著小風和阿遇到報國寺住了一段日子,寺裡清淨,整天聽聽佛音梵語,夫妻倆的心境也慢慢平和起來,也不四處請醫問藥的折騰孩子,也折騰自己了。
後來,每年小風都會帶阿遇去寺裡小住幾日,阿遇六歲的時候,突然有了一個很奇怪的喜好,就是聽寺裡的僧人唸經,規規矩矩坐在一旁,一整天都不會吵鬧。
第一百四十六章 春華秋實(八)
小風深以為奇,報國寺的住持卻說阿遇和佛家有緣,常讓阿遇到寺中小住,慢慢的就成了慣例。
正說著話,幾個濃妝豔抹的女子抱著琵琶抱著琴進來了,房間裡一下子熱鬧起來,赫連文一邊抱了一個,又對另一個笑道:“彈你最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