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允見到劉磐、劉虎兩人憋笑的表情,臉色變得更加的難看起來。
劉表沒有理會這些小輩之間的暗中較勁,沉吟片刻後,朝來到襄陽城的鄧禹詢問道:“仲華這兩年皆在江夏郡,且平定了江夏郡的匪亂。
江夏與豫章郡相鄰,如果我們荊州要出兵討伐江東的反賊,只能從江夏出兵。
以仲華的眼光來看,此時從江夏出兵討伐江東的反賊,對於我們來說是否可行?”
“從江夏出兵進攻豫章郡的路線有兩條。
其一,從下雉縣向東進入豫章郡後,攻打北部重鎮柴桑縣,以保證無後顧之憂。
但是從柴桑縣南下,必須經過傅易山,若豫章郡的軍隊在這裡設伏,我們必定損失慘重。
若從柴桑縣向東,渡過彭蠡澤(鄱陽湖,漢稱彭蠡澤),只要敵軍在彭澤縣西的彭蠡澤岸邊駐軍,我們亦很難渡過。
其二,則是從江夏郡的蘄春縣向東佔領廬江郡的尋陽縣,之後無論是繞過彭蠡澤還是渡過彭蠡澤,最終都要攻下彭蠡澤東岸的重鎮彭澤縣。
這條路變數太多,廬江郡是張角的勢力範圍,他依靠醫術救治了無數的淮河兩岸的百姓,因此在這裡名聲大震。
他起兵反董卓後,廬江、丹陽、九江三郡之地數十萬百姓追隨。
我們的軍隊進入廬江,很可能會遭遇對方的攻擊。
項羽在拿下豫章郡後,已經派遣重兵屯於彭澤縣以及傅易山南邊的歷陵縣,就是為了防止我們江夏郡的軍隊或是廬江郡的軍隊攻打豫章。
所以,我認為從江夏郡出兵江東三郡並不是好選擇,對於我們來說,弊端遠遠大於可能獲得的利益。
而且江夏郡剛剛平叛完境內的盜匪,同樣需要休養生息,實在不宜現在動武。”鄧禹思索良久後,向劉表緩緩說道。
鄧禹沒有明說的是,現在與西楚霸王項羽硬碰硬實在是下下之策,何況還有位算無遺策的韓信在淮南虎視眈眈。
劉表聞言眉頭緊皺,神色之中滿是無奈的嘆道:“我也不想出兵江東,但是朝廷已經派遣使者傳達旨意,如果我們公然違抗,必定會被朝中的政敵抓到把柄。
現在我在荊州的根基並不深厚,朝廷想要換人,不過舉手之勞而已。”
“刺史大人無須憂慮,以我所見,朝廷也知道想要平定江東三郡並非一朝一夕之事。
之所以讓我們出兵江東,是因為項羽率軍南下嶺南,已經攻佔了南海郡。
讓我們與長沙太守孫文臺、徐州牧陶謙出兵江東,乃是為了牽制對方。
避免江東的反賊繼續深入嶺南,擴大自己的勢力。
我們只須在江夏郡的東南邊境操練士卒,積極備戰,做出隨時可能出兵的準備。
然後觀望徐州與長沙的戰況,如果陶謙與孫堅同時出兵,項羽必定需要分兵拒敵,那時候豫章的防守兵力絕對不如現在多,我們那時在尋找對方的破綻進攻豫章郡。
如果陶謙和孫堅同樣不願出兵,必定也是如我們所想,都想觀望其他兩路出兵的結果。
那時朝廷就算要怪罪,也是大家共同承擔後果,正所謂法不責眾,朝廷為了大局著想,不可能對我們三家處罰嚴重。
再說,項羽知道荊州南北與徐州都有隨時進攻江東的準備後,必然從嶺南返回,坐鎮江東,絕對不會繼續在嶺南深入,我們也算解了嶺南的困局,對得起大漢朝廷與陛下了。”鄧禹建議道。
“仲華此計與我不謀而合,我亦贊同仲華的計策。我們荊州的軍隊水戰能力頂級,陸戰能力比不上徐州吳起麾下的武卒,也不如荊南猛虎孫堅的軍隊。
因為江東三郡與我們同出大江以南,並沒有長江天險,我們進攻江東三郡當以陸軍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