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白白忽然就有了那麼點訴說的慾望。
畢竟宋晚章昨天晚上也不在養心殿,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或許,把話說出來了,真的就好了?
「那,那我說了?」阮白白試探著問了一句。
宋晚章輕輕頷首,一手撫著阮白白的腦袋安撫,「嗯,說罷。」
阮白白於是低下腦袋,開始組織語言。
「……就是,如果你有一個朋友,他因為一點事情傷害了別人,你相信他,可是他卻不願意對你說很多,也好像不想解釋,你會怎麼想?」阮白白其實知道昨天晚上的溝通自己也有問題。
但,齊修晟那樣的態度,還是讓她覺得可能對方並沒有真的把她當成朋友。
阮白白有些沮喪。她本來以為她跟齊修晟雖然物種不同,但應該已經是很好的好朋友了。
「傷害了別人?」
哪怕阮白白說得含混不清,宋晚章也瞬間心下瞭然。
他面上絲毫不顯,繼續溫聲道,「那你的那個朋友本身是什麼想法呢?」
宋晚章作思索狀,「你是想勸他,但他不肯聽?還是做錯事之後反而對你態度不好?」
阮白白聞言又有點躊躇,「那,那倒也不是。」
她搖了搖頭,「我沒勸過他。」
只不過,宋晚章說得也沒錯,阮白白覺得如果她真的跟齊修晟說了什麼,齊修晟也應該是不會聽的。
他昨天晚上的那個反應……是真的有點讓阮白白覺得陌生。
阮白白以前一直覺得齊修晟是那種表面看著兇兇的,實際上內心是個很溫柔的人類,因此在之前跟齊修晟的相處中,她還頗有些肆無忌憚。但昨天晚上,有點顛覆她的一部分認知。
「他跟我以前認識的,不太一樣。」阮白白說著說著,就忘了宋晚章還是個她討厭的人類,直話直說道,「其實我一直把他當做我現在最好的朋友的,但現在……我覺得可能只是我自己以為的。」
她斷言道,「他根本就沒有把我當朋友!」
這可太傷貓貓的心了。
即便阮白白之前也有聽齊修晟跟別的人類說她只是他隨便撿來的一個玩具……誰知道居然可能是真的只是當玩具!
——那他隨隨便便對一個玩具這麼好做什麼!
要吃給吃要睡給睡的,甚至連飯都是餵她吃的!
阮白白覺得自己被欺騙了。
還是沒處說理的那種。
「或許,你那個朋友,跟你其實並不太適合呢?」宋晚章不動聲色地開口。
阮白白一怔。
她抬頭看了眼宋晚章,沒說話。
「你也不用傷心,畢竟你現在還只是一隻小貓,見過的人和事都太少了。」宋晚章笑了笑,「人類的性格多種多樣,有溫和的,善良的,當然也有暴戾的,惡毒的,並不是所有的人都能相處到一起。」
「如果你那個朋友真的就跟你說的那樣,不在乎你,也枉顧他人的性命……」他不著痕跡地暗下眸子,「這種人,你為什麼還要把他當成朋友呢?」
宋晚章當然知道昨天晚上養心殿都發生了什麼。
那爬床的女子甚至連後宮的住處都沒能回去一趟,一路滴著血去了太醫院,而在太醫簡單處理過傷口後,又直接被一輛推車給運出宮,送回了她的母家。
那一路的血跡自然要有宮人擦拭清洗,事情早已傳得宮中皆知。
宋晚章適時目露心疼,嘆道,「與這種性情殘暴還說一不二的人相處,你應該也很累吧?」
宋晚章的反應有點超乎阮白白的預料,她想了想,還是底氣不太足地反駁道,「那個人、朋友,他也沒有你想像的那麼差。」
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