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乎,從他的經紀人身上就能看出來這種我們不屑與你們玩的想法,這股想法都快要溢位來了。
“馬導,傑昱就是直性子藏不住話,你也別介意。他比較喜歡在國外的拍攝氣氛,不太適應國內的進度,那我看也別耽擱大家的時間了,關於違約的問題,直接報一個數字,我會把錢打到你這裡的。你也別和傑昱一般見識了。”
霧草!
所有圍觀的人聽到這位三十多歲的女經紀人說的番話,都是瞪大了眼睛,真是什麼樣的經紀人會帶出什麼樣的藝人,陳杰昱這幅德行,絕對是被慣得沒邊了。
楊沱更是被重新整理了三觀,他想起了從前軍隊裡也有這樣我行我素的人,不過在死亡面前全都被收拾的服服帖帖了,也不知道陳杰昱會掉到什麼樣的坑裡。
“呵呵!”馬一騁完全沒有理睬對方,徑直從這位女經紀人身邊走了過去,他讓副導馬上聯絡事先就找好的預備演員,他表示剛才根本沒有聽到有人在說話。
這位經紀人看到馬導無視她的做法,居然還冷哼一聲,踩著高跟鞋走了。
陳杰昱一行人離開了,大家在馬導緊繃的臉色下誰也不敢多說話,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不要往火山口上撞,好好拍戲,絕不鬧事。
這樣壓抑的氣氛過了幾天,那位推薦陳杰昱進劇組的投資人也沒有撤資,估計對方也想不到原本想要做個人情給陳父,而陳杰昱竟然能一下子得罪一票人。
新的小師弟飾演者來了,也是乾坤影視的新人,外貌沒有陳杰昱貼近原著,演技也略微生疏,不過有對比有差距,就連很能雞蛋裡挑骨頭的成樺對這個新來的也客氣了一些。
在這種古怪的氣氛裡面,楊沱與申醒見面了。
申醒來到了橫店影視城,與馬導打過招呼之後圍觀了楊沱的拍戲現場。這出戏正好是隋澄跌落山谷,面臨著人生的抉擇,揮刀自宮的一幕。
揮刀割下黃瓜屬於限制級鏡頭,當然不可能拍出來。所以周圍也不用清場,因為楊沱根本不用脫衣服。這一幕西方不敗端坐在椅子上,手裡拿著一把削鐵如泥的匕首,只要那麼一咬牙輕輕一揮,他就再也不是男人了。
這個鏡頭是對著楊沱的臉,給臉一個特寫,他的臉上要把那種傷心絕望、恥辱悲憤、殘忍狠絕的情緒都表現出來。這絕對是考驗演技。
這個鏡頭如果演的到位,一定會記錄到電視劇的經典鏡頭中,說不定多年之後會被人做成表情包。
申醒能感覺到這一刻周圍圍觀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現場十分安靜,所有人都看著楊沱。要知道如今這個年代最後一個太監也已經過世了,當然不是沒有人選擇變性,但那與萬般無奈沒有選擇割掉黃瓜是大大的不同。
什麼才是那種絕望的狠辣?
申醒站在馬導邊上看著鏡頭裡的楊沱,這一刻他像是真的看到了西方不敗。
楊沱的頭上冒出了汗水,兩眼泛紅,眼角帶著一滴憤恨的淚水,他手裡握著匕首卻有些顫顫發抖,手指關節都有些發白。他的眼神有些空洞,像是回憶起了什麼,然後竟然開始笑了起來,笑聲十分癲狂,然後嘴角流出了鮮血,笑著笑著他的眼睛有神了,那裡面的懷念與痛苦已經消失不見,而成為了一種刻骨民心的仇恨,然後冷冷地看向了手裡的匕首,用左手把一塊木頭塞到了嘴裡,這下不在猶豫一咬牙,把匕首揮了下去!
“嘶——”所有在場的男士都倒吸了一口冷氣,楊沱表演如同真的一樣,讓專注他面部表情的人都感到了莫名的蛋疼。
而這時楊沱吐出了嘴裡的木塊,它已經斷裂成了兩半,嘴裡已經都是血,匕首落到了地上發出了叮的一聲,鏡頭往下移,只看到那破損的白色袍子上已經被鮮血染紅,而地上有個沾滿鮮血的東西。
楊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