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曇年從未叫過林子言秀才郎,這種情況之下,她竟叫了兩回!
林子言這麼聽都覺得她是在挖苦自己,但更重要的是······他居然讓他脫了衣衫,去,去街頭!
“李曇年,你簡直是最毒婦人心,你竟敢讓我堂堂一個讀書人,脫了衣物去街頭給人下跪!你,你竟如此歹毒,待我日後有了功名,我,我定!”
林子言幾乎是破口而出的罵了出來,可他還沒罵完就被一群衙差給圍住了。
衙差們聽周大人的令行事,周縣令見沈硯之不開口,算是預設了李曇年的說法,周縣令便朝眾衙役點了頭。
隨後,林子言就在村民們的注視下,被三兩個衙差拉了下去。
“兒啊!”
葛氏一聲高喊,就要追出去,又被衙役給拉了去路。
“周大人讓你走了嗎?給我消停些,還得看周大人怎麼吩咐!”
葛氏心疼兒子,可又不敢得罪了這些府衙中的人,霎時,涕泗橫流,一下子跪在了地上,磕的膝頭‘咚’一聲!
“各位官爺,言哥兒好歹也當過縣衙裡的師爺,算是你們的同僚,你們怎麼能那麼待他,我求求你們,你們就放了他吧。”
眾衙差面露不屑之色,同僚?他也配!
“大人啊!”葛氏見求他們無門,又去求周縣令,衙差們怕她吵到周縣令,直接將人給一併拖了下去。
剩下的人心思各異,剛剛在林子言煽風點火下,說過李曇年壞話的,此刻,心裡早後悔不迭了。
其中,尤屬小楊氏面色最為難看,她下意識朝李曇年看了一眼,就見李曇年正含笑朝她看來,她忙拉著孩子往人群后頭躲,生怕李曇年在這時候把她擰出來。
然而,實在是天不遂人願。
小楊氏只覺李曇年跟周縣令說了什麼,隨後,周縣令給一個衙差使了個眼色,那衙差就過來,將小楊氏拉到了周縣令的跟前。
小楊氏嘴裡喊著不怕,真見了周縣令,心裡是害怕的不行的。
“林子言給二嫂許了什麼好處,至於讓二嫂出來偏幫他?還是說,這偷詩稿的事兒,也有你一份子?”
小楊氏聽得這話,瞳孔猛地縮了縮,連連搖頭:“沒有,我沒有!你不能冤枉我,我壓根就不知道什麼詩稿,我也是被林子言給騙來的,跟大夥兒一樣,你問問大夥兒就是了!”
小楊氏朝村民們看了去,希望他們能幫自己說話,然而,那些個村民們齊齊往後退去,擺明了要跟她撇清關係,小楊氏頓時氣急。
這些人在怕李曇年,不,他們怕的可不止李曇年,還有陸三郎!
“你們這算什麼?剛剛來的路上,你們可沒少說李曇年的壞話?如今一個二個的,都不承認了?還真以為自己能撇得清了?”
村民們面面相覷,適才他們被林子言蠱惑,還真以為自己上當受騙了,唯恐孩子會被不學無術之人耽擱,情緒間自然有些著急。
這著急起來,連著自己說了什麼話也不曾注意,此番想來,後悔自然是後悔的,但他們也不能承認了這事兒。
若是讓年姐兒知道了,回頭生氣了,不讓他們家孩子再繼續留下來唸書怎麼辦?
沈夫子那般才學,他們又不傻,自然是想將孩子留在沈傢俬學的。
“年姐兒,沒有的事兒,你別聽這小楊氏的話,我們都是相信你的,你是我們看著長大的,我們自然也知道你的好。”
“可不是,年姐兒,我們還要多謝你,若不是你,咱們陸家村的村民們,也等不到這麼好的夫子!”
“是啊,是啊,年姐兒,你可得離你這二嫂遠一些的,我之前好像就看到林子言塞銀錢給她了,那時候,我也沒多想,此番看來,他們是合夥兒想要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