癆病咯血可不是好事兒,李曇年再不敢耽擱,徑直道:“我如今有一套獨門的針法,可以緩解姑娘的症狀,不過,還得請你的丫頭回避一二。”
這吳家小姐的病症不輕,她得先給她打上一針氨基己酸幫助止血,再配著藥吃,方能起到作用。
不過,針管什麼的,還是要越少的人看到越好。
“你到底會不會看病?”那小丫鬟皺著眉頭,有些不耐煩了。
就在這時,吳家小姐朝那丫頭擺了擺手,喘著氣苦笑道:“下,下去吧,聽這位姑娘的。”
小丫鬟警惕的看了看李曇年,終是猶猶豫豫的出去了。
李曇年趁機伸手在袖子裡掏了掏,將空間裡的針頭和藥一併取了出來,就聽對方越咳越厲害,虛虛靠在了雅間臥榻上,呼吸似乎也開始困難了起來。
情況危急,李曇年說了一句:“得罪了。”就去拉她的外衣。
吳家小姐下意識想要護住衣襟,可她才伸手去擋,她的領口就被人拉了下去,堪堪露出了她的左臂。
即便是隔著一層薄紗,李曇年也察覺了對方正呆若木雞,一臉怔忪的看著自己。
她動作未停,直接將針頭插在了吳家小姐的手臂上。
“你要幹什麼?”突如其來的痛感喚回了吳家小姐的思緒,她那略沙啞的聲音中,蘊含著一股子憤怒和慌亂。
“很快就好了。”
李曇年將藥物推進去,剛將針拔出來,下意識想要瞟她一眼,卻見她一隻手正死死的捂著領口。
那領口處被帷帽垂下來的薄紗遮了一大半,但還是難以遮掩她胸口處的一馬平川之景。
不知怎的,李曇年竟又順道看了看自己的胸口處,忽就發現,這原主雖然長得有些慘不忍睹,可這該凸的地方,終歸也凸了不少。
那位吳家小姐似乎也注意到了李曇年的目光,她順著李曇年的視線在她胸口處掃了一眼,急急偏開了頭,半天沒憋出一句話來。
李曇年也沒有在這種事上給人難堪的意思,她默默地將針管收回了空間裡,又順勢從空間裡拿了些西藥出來。
“你,你怎麼這般無禮!”一旁傳來了一道打著顫的聲音。
李曇年一回頭,就見吳家小姐急急整理著衣襟,那模樣,就跟遇上色狼了一般。
她乾乾一咳:“當時情況緊急,都是為了給姑娘治病。”說這話,她直接將藥遞給了吳家小姐。
對方朝她的手上看了一眼,接過藥,拿過杯盞,仰頭便一飲而盡。
李曇年挑了挑眉:“你都不問問這是什麼,你就吃?”這藥可和這個時代的藥不同,要不是她就沒有一點好奇?
吳娉婷苦笑,這些年來,她吃的藥還少嗎?
“這病該用藥控制控制,明日,我再給你送些藥過來,堅持吃上一段時間,就不會有什麼事兒了。”
李曇年不想引人生疑,拿給她備用的藥,她打算搗成粉末狀再給他。
吳娉婷沒之前那麼想咳了,可仍舊是胸悶無力,她對眼前這個女大夫倒是沒抱什麼希望,畢竟,她這病能治的話聽得多了,她也就麻木了。
饒是如此,她還是溫聲說了一句:“你一會兒就在我丫鬟那裡拿錢吧。”
“吳姑娘,我不收你的錢,只希望羅公子能放了我的朋友。”
吳娉婷一臉不解,李曇年這就將九娘子賣樹舌給羅奎的事,一五一十的說給了她聽。
吳娉婷知道羅奎的為人,只頓了頓,就讓李曇年去開門。
李曇年依言而行。
門一開,吳家丫鬟匆匆而來,隨後,羅奎腆著一張臉,賠笑道:“表妹,我可以進來嗎?”他一隻腳已經抬到門檻上了,偏又不敢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