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們不都是這麼說的嗎?鴛鴦有些狐疑,一個大夫這麼說就算了,可所有的大夫都是這麼說的,那定然就是真的了!
“她可以吃,這種時候,原本就該加強營養,多食用這些肉食,這樣也有助於康復。”李曇年說完,又看向吳岐道,“你吃吧,按時吃藥就成。”
若是往常,鴛鴦聽到這樣的話,準會將說這話之人轟出去,可李曇年偏偏是能醫治她家公子的人,她咬了咬唇瓣,生生將不贊成的話語壓了下去。
隨後,李曇年驚駭地發現,那斯文從容的吳家小姐竟也有不從容的時候。
她不過是跟鴛鴦說幾句話的功夫,對方已經風捲殘雲的將黃紙包裡的燒鵝吃了個精光。
鴛鴦發現後,驚呼了一聲,還想說點什麼,又想起李曇年適才交代的話,只能用擔憂的眼神盯著吳岐看。
吳岐淨手後,李曇年隨後給吳岐看了看脈象,又示意他將帷帽除下來。
吳岐除了帷帽,他那張消瘦枯槁的一張臉又露了出來,雖瞧著便是一副少氣乏力的模樣,但卻比之前的精神氣要好太多。
畢竟,他常年患病,又病得那麼嚴重,即便是在精心調養,一時半會兒也好不起來。
李曇年的目光在他那張英氣十足,一點兒也不像個女子的臉龐上停留了片刻,又不動聲色的檢查了他的舌苔。
一番看診後,她照常將藥遞給了鴛鴦,便起身告辭了。
吳岐看著她走遠,默默地戴好了帷帽,幽幽道:“我這張臉很嚇人吧?”
“怎麼會!公子,李娘子是大夫,什麼病沒瞧過,怎麼可能會被一個小病嚇成這樣,公子只要你按時吃藥,肯定不會有什麼大問題的!”
一點小病?
吳岐苦笑,這肺癆可是不治之症,也就她敢來給他治罷了。
她當真和旁人不同······吳岐也說不上究竟是不同在何處,不過,吳岐想起了那半隻燒鵝肉,胃裡一陣滿足,心裡也是說不出的滿足。
“聽說,我大姐要來了?”默了默,他又道。
鴛鴦點頭:“大小姐說來看看你,她早跟縣學的夫子告了假,想來,也是念著你的。”
吳岐失聲一笑:“念著我,不如說是念著那位沈姓書生吧。”
李曇年出了酒樓後,直接去了集市上。
她在賣果子的攤子上挨著挨著轉了一圈,本想了解了解葡萄的行情,卻意外地發現:長街上,竟沒有一家攤子是賣葡萄的!
按理來說這個季節,早季的葡萄早應該上市了才對,難不成,這青石鎮上的人不喜歡吃葡萄?
想及此,李曇年就尋了個果販問了一句。
誰知,那果販聽了這話之後,上上下下的將她打量了一圈,適才道:“姑娘,你要買幾顆?我先說好了,六顆以上,我才考慮去縣裡幫你帶貨。”
“六······顆?”李曇年錯愕的看著那果販,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那果販聽得這話,只以為她是嫌六顆多了,當即擺手道:“可不能再少了,姑娘你若喜歡,就得先將定錢付給我,明後日,我興許就能給你捎回來,姑娘若是不信我,大可以去別家問問看?不是我吹的,這青石鎮上,我可是出了名的童叟無欺,除了我之外,你興許再也找不到第二個比我更厚道的生意人了,我。”
“所以,你家葡萄都是按顆賣的?而不是串?”李曇年眼看著他絮絮叨叨,還要說個沒完沒了,終忍不住打斷了他的話。
果販一臉震驚的看向她:“姑娘,你在跟我開玩笑嗎?你知道葡萄有多精貴嗎?那可是別國的舶來品,你還一串一串的買!就咱們這青石鎮,除了首富吳家外,我還真沒見過誰家一串一串的買的!”
“那一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