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懷念一萬年前彼此的模樣,星塵中,無數雙沒有生命氣息的眼睛見證下,他們的指尖相連,然後分離……
嚴落走了,如來時那般,悄然無聲,徹底離開了玉瓏的世界,她站在機器人群中,抬頭看著那輛裝載著嚴落的懸浮車升高遠去,雙手輕輕合十,蓋在唇上,她很想哭,卻是流不出眼淚,從今往後,除非她要摧毀整個星際,否則,她便再也看不見他,但再見時,便是兩人共赴黃泉之時。
身後,漫天飛舞的星塵之中,無形透明的空氣如水波般擴散,最終寂靜無聲,這鋪天蓋地的機器人中,第三個人已經遠去,不知是去追殺嚴落,還是上了另一邊去生氣,玉瓏搖頭,乘上懸浮車,回了比鄰星,收拾東西準備登船。
輕風穿過窗欞拂進一間雅緻中帶著濃濃奢華色彩的臥房,青金紗帳中,身形修長的黑袍男子自一片透明的水波中步出,恍若神奇的空間門,讓他從遙遠未知的空間一腳穿越進這個地方。
漠尊在房中站定,沉思片刻,又轉身步出房門,雕花繁複的木門在他身後闔上,身側,乾坤早已等候多時,直至木門闔緊,才低頭恭敬道,“尊者,夫人又去了舊船。”
漠尊點頭,玉瓏去了舊船他知道,透過“九重天”,他也一直知道玉瓏在舊船裡利用宇宙石造機器兵。黯淡的陽光中,他抬起修長的手指,撫摸著心口那顆已經裝滿了玉瓏的心,今天之所以興起去看看她,只是因為分別沒多久,便開始覺得有些想她了,卻是不知道,竟然讓他在舊船裡,看到了遍尋不獲的嚴落。
想起船內那兩人的對話,他那俊美無雙的臉上便緩緩被無盡的陰霾取代,仿若晴空被烏雲籠罩,他抬手,戴著玉色扳指的修長手指掐住乾坤的脖頸,陰測測的轉頭,臉上已是爬滿青紅花紋,看著乾坤佈滿冷汗的面龐,低聲道:
“傾盡一切,全力擊殺嚴落,不要洩露任何口風,即便是夫人問起,也不能洩露半字。”
他從小,愛殺誰殺誰,即便周圍的人都認為那個人不該死,可到底也沒有如今這般的遭受到如此大的阻力,漠尊那雙狹長而好看的眼眸透著嗜血紅光,看著乾坤頷首而去,他冷笑,嚴落想同他的女人死同穴?做夢!
不管今生,來世,玉瓏是他的,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她要入魔,他會陪著她一同入魔,她要毀滅星際,他替她殺盡天下人,不需要嚴落這麼個警戒線來搗亂,即便這整個星際中,被殺得只剩下那麼幾個人,他也是無所謂的。
黑市的新船比那艘千瘡百孔的舊船還要大上很多,如魚般穿梭的懸浮車忙忙碌碌的起飛,升高,抑或降落,漫天的繁星之下,懸浮車沿著透明車道一路飛行,玉瓏坐在懸浮車的副駕駛座上,清澈目光穿過透明的車窗,望向腳下的比鄰星。
儘管是黑夜,比鄰星上卻依稀可見青山綠水,鳥語花香,煙雲繚繞,祥獸穿行,待得靠近新船,她眉頭一皺,全身訊號開始明明滅滅,緊貼新船的表層空間有著如水紋般細微的折射,頓時只覺這空間異能真是神奇,竟然能當防護罩用。
“師傅,謝謝您!”
耳際,追風突然出聲,玉瓏清澈的目光自窗外的風景移向身側正在駕駛懸浮車的追風,許久,她目錄疑惑,不知追風所說的謝謝,是指她並未在現實中與漠尊相認一事,還是她將追風救出那遭受鞭打的煉獄,但這也都無所謂,於是她微笑,緩緩眨了下眼,輕聲道,
“不客氣。”
如此輕描淡寫,卻讓一向堅強的追風忍不住喉頭堵塞,他是尊者的奴隸,可卻對尊者的女人獻出了自己的忠心。對於師傅與嚴落的事,其實他多少也知道一些,以前不覺得,現在,他只希望師傅能夠幸福,發自內心的掌握自己的命運。
追風原以為,暴露了尊者的佈局,自己一定死路一條,可是他卻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