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平穩心情,手指依舊發顫的掏出儲物袋中的通訊器,還未來得及點出好友名單。涼風雨露的短訊便來了,點開一看內容,玉瓏真是頭痛如裂。
不知這兩人是如何辦到的,竟偷了艘小船,自己劃了入湖,目前。已是帶著玉瓏的那方“南詔國通關秘印”的小印章,腳踩在南詔國蒼山腳下了。
她原本帶十婆來此,便是因為目前草帽團就十婆一人賦閒。一修被困在隱藏任務裡做屍人,其餘人在屍兵遍地的花間谷製作一級內傷藥白日丹,五毒教十走九空,放著十婆一人在五毒教也不是辦法,玉瓏便打算帶著十婆到巴陵縣。讓十婆待在巴陵縣就好,卻不想。十婆竟隨著涼風雨露,自個兒跑去了南詔國。
涼風雨露自不必說,她是接了曲雲的任務,一是要去尋神器鳳笛,二是去南詔國搞破壞,並協助玉瓏阻止南詔國出兵,好讓五毒教專心致志,毫無後顧之憂的咬死烏蒙貴後翼,卻不知十婆年紀這麼大,為何還似鐵了心的跟著涼風雨露瞎跑,閃個腰傷個腿什麼的,她會內疚而死的……。
頓時,玉瓏捏著手中的通訊器,已不知該如何說這二人,又只見遠處有一隊紅色兵馬急速而來,不消片刻,便已立在了玉瓏所藏身的這片金黃油菜花田的田埂之上。
領頭那紅甲兵士,正是上次在巴陵客棧前遇見的鐵牢軍募兵統領,見著玉瓏,便停下馬隊,下了馬,看著玉瓏的眼神與模樣也無令人不適,當即,玉瓏便停下要跑的腳步,鐵牢軍的臉面,她還是要賣的。
“姑娘真名可是蒼穹幫指揮,當今‘武林盟主’冰玉玲瓏?”
那兵士身正影直,左手握著長槍,右手握著募兵令,言語間,頗有敬意,玉瓏不禁點頭,預設,問道,
“軍爺何事?”
得她預設,那兵士隨即大喜,忙道,“盟主可當真讓程將軍好找,快快請到軍中一敘。”
程將軍?玉瓏一時不解,她何時認識一個程將軍?隨即,看著那領頭兵士伸手邀請的樣子不動,那兵士也是尷尬一笑,道,“盟主竟是忘記了,洛陽風雨鎮,武館中的程鏢程師傅。”
說起程鏢,玉瓏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他,只偶有聽聞程鏢去了鐵牢地圖,卻不想竟入了鐵牢軍,還當上了將軍。隨即,玉瓏又暗歎,漠尊屠殺長安主城三軍將士成千上萬,程鏢要找她,用意不言而喻,此事,雖並非她本意,卻是她承的罪孽,當即,便應下那領頭兵士的邀請,牽出自己藏於油菜花海中的白馬,策馬與鐵牢兵士遠去。
鐵牢軍募兵的兵營建在巴陵縣一處湖泊邊,風高氣爽中,身材魁梧,裸著上身,肌肉壯實的程鏢正帶著弟子習武,營地四處,都有一絲不苟的紅甲崗哨,皆一臉剛正不阿,仁慈善良。
玉瓏心中肅然起敬,明知是虛擬的,卻不自然投放了她最真實的感情,作為一支進入江湖的官府力量,鐵牢一派一直處於一種很尷尬的境地:對內,他們是混跡江湖的武林人士;對外,他們又是大唐官府的維護者,兩邊都對他們敬而遠之。
但是,他們不在乎,因為,他們是“東都之狼”,狼不會在意別人的看法,在他們心中,沒有比維護自己理念更為重要與崇高的了。為了維護大唐的安定,他們願意遇神殺神,遇佛殺佛,即使自己陷入萬劫不復的地步也在所不惜。
待得玉瓏站定,有水汽自湖泊之上飄來,此時金烏高懸,但這偏遠之地的氣溫明澈清涼,程鏢側身,找到一件乾淨的舊衣穿上,理好衣冠,這才往玉瓏所在的方向踱步,嚴肅的國字臉上,對玉瓏,有著細細的打量。
她不再是洛陽風雨鎮那個穿著破白裙子的小丫頭,這些日子,她做的每一件事在npc之間都廣為流傳,褒貶不一而足,因長安一戰實屬殘暴,她這江湖第一女邪魔的名聲也不脛而走。
程鏢站定在玉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