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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兒一定要孃親誇獎我。

孃親喜靜,她的院裡並未有太多丫鬟,而那唯一的丫鬟這時正在前院的廚房裡忙活著呢,所以這時見了空蕩蕩的院子我倒不感到奇怪。

“孃親——孃親——”

我喚了幾聲不見人應,這時正走到院中的一片空地,那地上,有一青衣女子正靜靜的躺在地上,如墨般鳥黑的長髮傾灑在周身。

“孃親,你怎麼比我還調皮,竟然躺在雪地裡玩呢。”

我小跑著跑了過來,但眼前的一切卻讓我生生的愣住了。

雪這時細細的下著,飄落在孃親的唇瓣上,孃親的唇嘴依舊微微的彎著,雪花在唇邊融化了,盪開了孃親唇邊的紅色。我就那麼愣愣的看著孃親手腕處的雪花一點一點的由純白變鮮紅,孃親的身上本是青衣,只是那血卻硬生生把青衣染成了紅衣。雪依舊在下,那雪堆積在孃親的身上,那模樣竟像極了院外豔麗的牡丹花。

我曾聽聞下人們說過,孃親當年喜歡的並不是父親,而是另外的一個青年才俊,那人家世並不好,只是一屆窮書生,雖說這書生很有才氣,但官場又哪裡是你僅有才就能進的了的?書生雖不得志,但有愛人相陪倒也幸福,只是兩家到底是門不當戶不對,孃親便被配給了苦追孃親多年的父親。

孃親無法反對爹孃的以死相對,到底還是順從了,而那邊的書生在得此訊息之後鬱鬱寡歡,後又生了場大病死了,孃親得知書生的死訊已是幾月以後,那時的孃親卻是已懷身孕,孃親不忍對不起痴情於她的父親,只當對書生的死訊不知。可惜過了這麼多年,孃親到底放不下昔日的情郎,選擇在他的忌日那天以書生最愛的牡丹花的形式死去。

只是從那天過後,我便再不曾去看過雪,因為我已經再說雪是白色的純淨的了,在我的眼裡,白雪和紅雪已無差別,我已經不再喜歡雪了。

可就算我再怎麼討厭雪,雪總還是會下,就算再怎麼逃避,我也總是必須要在下雪天出去。

那日依舊是初雪,我穿了一身青衣來到老師府上,那時,有一群和我年紀相差無幾的孩童在雪中嘻鬧,我只盯了他們一會兒便面無表情的朝反方向走開了。

那是我第一次遇見她,和別人不同,她喜歡一個人待著,那日她也是一人在賞雪。

“查小姐。”

我對她行了個得體的禮,只是她卻不曾說話,只定定的看著我,但我卻覺得她那眼神可以穿透人心。

“你不喜歡雪嗎?”

她站在一枝初開而不知名的紅色花朵中,那時雪也是像那日一樣在花朵上鋪上了一層薄薄的白,她就那麼站在花中讓我有一瞬間的失神。

“是的,我討厭雪。”

她聽到我的回答似乎並不感到奇怪,只是伸手接住了些雪花。雪花在她白玉般的掌心中也很快化成了水,那之後她又咬破了手指滴落在水上,水和血結成了血色的冰,然後冰又化開來,分成了鮮明的兩色,一紅一白。

她做完這些後看了看我,把掌心的水珠倒入了我的掌心,看著她的背影我沉默了。

世人的色彩不應該汙染純白的雪,雪只有白色這一種色彩。

她只是在表達這個但不可否認的是我不再討厭雪了,甚至說我注意到了那個和雪一樣的女孩。

遇到那個小小的孩童是我人生中唯一沒有料想過的,我救他也只是因為那日是初雪,而那個男娃娃的傷口處流出了血正好把雪染紅了而已,是的,也僅僅是因為紅雪而已。

那個男娃娃比我小了一些,我把他當弟弟一般看待,一半的原因是因為那個男娃娃的眼裡有著一些不符合他年齡段的成熟,還有便是男娃娃剛醒來時看向他的眼神中帶著的警惕,那模樣像極了一隻爪子還未長齊便失去父母的小狼崽,讓他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