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秋生跳腳:“是誰說的?你告訴我,我去撕爛他們嘴。”
秋同跑到離自家單元門不遠的地方才大聲說:“許多人都這樣說,包括梁司琪和張秋然,有本事你去撕她倆的嘴。”小店老闆與其他顧客都笑彎了腰,知道絕對是秋同這小子胡說,成心要氣秋生。
沒過一會,林爸回家吃飯,路過小店買菸。老闆和其他鄰居都笑著將秋生與秋同的話說給他聽,林爸林媽聽了也覺得好笑。林爸吸了一口煙說:“這秋同明天見了要打,他哥在我家幹活怎麼叫拉野屎?”
小區的鄰居關係好,各家也沒什麼秘密。那個時代的人還沒有什麼**權概念。鄰居們知道秋同的毛病。這小子不服家裡醬油歸他包圓,成為他的專項任務。他也反抗過。但無論猜硬幣,抓鬮,還是剪刀石頭布,他都是輸。他懷疑哥哥作弊,只是沒抓到哥哥把柄不好說出口。
秋同見到哥哥為林玲家打醬油,不由小心眼發作。他要不狠狠的胡說幾句,真的難消心頭之恨。說過之後跑回家又後悔。他不是後悔自己的胡說,而是害怕哥哥的報復。打肯定不會打他,但哥哥的手段他知道的很清楚。別的不說,該教他的東西不教,他也沒哥哥辦法。即使教了,也難免偷工減料拖泥帶水。比如那個神奇的乾坤大挪移,如果磨得姐姐答應了,最後還得哥哥教。還有,一些好玩的地方哥哥不帶自己去,這個也拿哥哥沒辦法。
古怪jīng靈的秋同一邊吃飯一邊琢磨怎樣將老哥的馬屁拍腫。三口兩口將飯吃完,秋同拿一個大碗將桌上的油燜大蝦倒進去,再拿一個大碗將他吃剩的咖哩牛肉也倒進去。然後說了聲:“我去林玲姐家,給哥哥送菜去。”
一家人都很詫異秋同今天怎麼變的這麼好?難道是知道哥哥明天要出差捨不得?不過大家也沒管他,不管怎樣這總是好事。
秋同將菜送到林玲家,對林爸林媽的誇獎他倒不怎麼放心上。而是腆著臉對張秋生說:“哥,你看我多講義氣。這世界上哪兒有我這樣的好弟弟,家裡的活都是我幹,有好吃的自己不吃就想著哥哥。”
張秋生瞪著眼睛說:“怎麼叫家裡的活都是你幹?你不就打個醬油嗎?你搞搞清楚,那可都是你打賭輸了的,壓根都不是你主動去幹。”想要張秋生上小屁孩的套,很難。秋同說:“那有好吃的,我總想著你吧?”
呃,一不小心還是上了小屁孩的套。要說你小子平時在家從來都是與我搶食吧,這桌上明明是他送來的大蝦和牛肉。要說這小子有好吃的都想著哥哥吧,那是天才知道。
林玲見秋同送來大蝦,趕忙到廚房做調料。先切薑末,然後用開水衝出汁。再搗蒜泥,切蔥花。在陳醋裡倒入薑汁,再放入蒜泥、蔥花。
將調好的醋放到大蝦旁,再在每人前面放一個醋碟。正好聽見秋同在自吹自擂,林玲如何不知這小子的德xìng?拿筷子在他頭上敲了一下:“吃飯!飯都堵不住嘴。”
秋同知道寧願得罪哥哥,都不能得罪林玲姐。捱了一筷子立馬埋頭吃飯。剛才在家他根本沒吃飽,現在見林玲家有糖醋排骨,這是他最喜歡吃的。老實不客氣,吃的不亦樂乎。
林爸一邊喝著府右陳釀,一邊與張秋生談著蘇聯問題。一再囑咐他到了蘇聯一定要注意安全,還有那兒天寒地凍的一定要注意保暖,別凍壞了身體。
張秋生是老老實實的一一答應。他不喝酒只吃飯。吃完了一碗,林玲給他到廚房去添飯。秋同突然若有所思的說:“林玲姐要是生了孩子——,應該叫我舅舅,還是大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