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樂殊的眼神都是驚訝且尊敬的,行至身邊都不忘側身施禮,待自己走過後才繼續辦他們的事去。這樣的禮遇讓樂殊覺得有些替他們心疼,同時也漸漸的終於明白。原來自己已經是這個社會的一份子了!不管自己願不願意,已然是無法改變的事實。而不管如何,自己現在的境地總比那些卑微得無力進行一點點抗爭的平民或奴婢們好些。
說穿了,不管時空怎樣改變,道理總是隻有一個的。要活得好,只能靠自己!
思定後,行步便是再不緩慢了,雖不至賓士,卻也不再行路艱澀,樂殊以她自己的速度與方式,大步地踏向了她的未來方向!
漱芳齋裡,敦恪愨靖和溫恪三個小公主早已經是翹首祈盼了好久,見樂殊這個大活人終於出現在她們面前後,驚喜交加的更是一起摟住她大哭了一頓。少不得樂殊還是得大發奇談的逗這三個小公主破涕為笑才算是作罷。
人回來了,自然是不能不去給各宮的妃嬪們請安問好。所以哭罷後,樂殊便是褪去了這一身的漢衣,香湯沐浴,梳頭換裝,重新做回了格格等級的自己。
三個小丫頭兩年不見自己,纏得緊,非要和自己一起去請安。樂殊沒辦法,只得由著她們,反正她們在也好,省得那些‘兒童不宜’的話太多。德妃和宜妃的位份同等,但德妃的年紀稍大,樂殊便是先去看了德妃,而後是宜妃,定妃等等等等。她們瞧見自己果然活生生的回來,自然是一般的疼愛賞賜。尤其是宜妃,簡直是心肝肉的不離口,把自己拉在身邊是好生上上下下的親熱了個夠,臨走還是賞了自己一大堆的補身藥品,生怕自己的‘舊疾’反覆。實實好笑啊!定妃的融香院是樂殊最覺得舒心的住所,她見了自己固然是高興,可卻也有一些的失落。她身邊的那幾個丫頭也是一樣的!樂殊知道這是怎麼回事?胤祹娶了嫡福晉,就宣告了他退出了這場戰役,雖然如此看來他並不出於真心,卻仍然是他自己的選擇,無奈的選擇。
離開定妃處後,按著階位自己去看別的娘娘。只是如同往日有一點不同的是,自己沒有見到良妃。良妃一個人住在雨花閣內,閣門微閉,門上掛著重病謝客的牌子。院內高聳的柳枝似乎久未有人修剪了,隔著門就看到有的柳枝竟然已然是拖到了地上。難道都沒太監收拾嗎?自己好奇問三個小公主,愨靖卻說:“聽說是良娘娘不讓剪的。”
嗯?樂殊有些不太明白。
敦恪卻是神情漠落的唸了一闕樂殊之前從來沒有聽過的詞:
更漏子
柳絲長,春雨細,花外漏聲迢遞。驚塞雁,起城烏,畫屏金鷓鴣。香霧薄,透重幕,惆悵謝家池閣。紅燭背,繡幃垂,夢長君不知。
老康的女人真夠算是不少,轉完一圈回來已經是傍晚。四人正準備開飯時,胤禮卻是放學跑了過來。四人的飯桌自然變成了五個人,變回了原來的那樣,雖然樂殊知道,一切都變了。只不過這樣的變,自己不再袖手。
第二天一大早,就準了假出宮去探望據說‘病’了四五天的馬爾漢。回到馬府,自然又是一番的感傷,馬爾漢是真的病了,雖然樂殊與他並不親,可看在玉容的面上仍然是作了一定的安撫。幾個姨娘並沒有任何一個被扶正,玉容的房間仍然按原來的規制擺著,每天都有人清掃。屋在人不在,世事全非啊!
為了感知玉容的味道,樂殊是一個人在屋子裡呆了大半晌,回憶著自己與額娘相處的每一段時光,體味著那讓自己錯過與不解的親情。
時近正午,外面來人敲門。樂殊還以為是老馬叫自己用午飯了,卻不料,一開門看到的卻是馬福領的老八家的管事站在了門口。見自己出來後,趕緊是上前請安回話:“我家主了讓奴才來請樂姑娘過府,福晉擺了一桌子的好菜要給樂姑娘壓驚呢?”
這個琪夢果然還是風風火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