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告訴女兒切除過程所帶來的風險,這讓女兒改變了主意。這個偶發事件讓莫莉深信,終止切除外陰習俗的關鍵在於改變村民的態度。
1991年,她正式啟動“託斯坦”的運作,把重點放在貧窮村莊的教育上。通常“託斯坦”會派遣一名當地教員到村裡講課,課程很多,包括民主、人權、解決問題、衛生、健康和管理技巧等單元。村民必須積極參與,幫助提供上課場地、課桌椅、學生以及老師的食宿。這個課程為期三年,男女都能來,不過學員們要作好心理準備,因為他們需要投入大量的時間:一週三堂課,每堂課兩或三小時。課程內容也包括訓練村莊的管理者,成立小區管理委員會以及建立小額信貸體系來鼓勵村民經營小生意。由當地婦女領導的這個組織非常小心,避免與村裡的男人為敵。
“我們倡導女權才一陣子,就聽到了反對聲音,”莫莉說,“一些男人把我們的中心給關了,他們非常憤怒。後來我們坐下來,重新編寫整個單元,把‘女權’改成‘人權’——民主和人權。這時男人也開始支援我們了,男人只是想參與,他們不想被當成敵人。”
“託斯坦”的謹慎作風,不願意使用“殘切”一詞的做法,甚至不願明說他們反對外陰切除的態度,有時候會激怒女權主義者。儘管如此,她們還是保持自己的風格,維持一個正面的態度,讓村民有足夠的知識自行去作決定。他們的課程內容包含跟外陰切除相關的人權及健康議題,但是抱持不批判的討論態度,不會建議父母停止幫女兒作切除。最後,大家透過公開地討論切除而打破了禁忌。婦女一旦認真思考這項習俗,明白了外陰切除並不是普世價值,就會開始擔心健康風險。1997年,馬裡康塔班巴拉村(Malicounda Bambara)一個由35名婦女組成的團體,在上完課後踏出了歷史性的一步:她們宣佈從此再也不會讓女兒進行外陰切除。
從表面上來看,這似乎是個突破,也值得喝彩。但誰也沒想到,這到後來竟成了災難。其他村民痛斥這些婦女沒有女性及非洲人的風範,指控她們拿白人的錢來背叛自己的族群。之後的幾個月,這些女人們以淚洗面,擔心女兒會成為老處女。莫莉向當地一位宗教領袖請教,瞭解到外陰切除是跟婚姻息息相關的,如果誰家的女兒沒做切除,那會嚴重影響她的婚姻。莫莉認為“託斯坦”的錯誤在於讓單一村莊獨自行動。
“大家必須一起改變,否則你永遠無法把女兒嫁出去,”莫莉說,“以前我母親逼我戴牙套,我不僅流血,還哭了整整兩年。要是一名非洲婦女說,‘你怎麼對女兒如此狠心?’我母親會說,‘我省吃儉用,從我微薄的薪水裡省下一些錢,好讓女兒的牙齒變得整齊好看,這樣她才嫁得出去。你說我狠心,未免也太過分了!’”外陰切除是同樣的道理。
莫莉下決心讓整個嫁娶社群集體放棄外陰切除。“託斯坦”先是幫助婦女團體確認經常跟她們村有嫁娶關係的其他村莊,然後舉辦村與村之間的外陰切除討論會。“託斯坦”也幫助婦女籌組共同宣誓大會,宣佈她們放棄這個習俗。結果成效驚人。在2002~2007年之間,超過2600個村莊宣佈停止切除。“速度正在加快!”莫莉說,並補充道,“託斯坦”的目標是在2012年之前終止塞內加爾的所有切除習俗。
2008年,塞內加爾政府檢視該國所有終止外陰切除的活動,評定“託斯坦”是唯一取得重要成效的組織,於是把其方案推向全國。幾天過後,西非地區的各地衛生官員也全然採納了“託斯坦”模式。
如今,“託斯坦”已經發展到甘比亞、幾內亞及茅利塔尼亞,也在東非的索馬利亞和吉布提開設課程。莫莉表示,該方案由下而上的方式,在每個國家都能找到接受度良好的聽眾。“託斯坦”的努力已得到許多國際機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