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在那裡工作的刁斗,我想他肯定知道洪峰的地址,但是去了幾次刁斗也沒有找到,後來作協一位姓範的大姐透漏給我一條重要線索,洪峰的工作單位是瀋陽戲劇團。於是我又一路打聽去找戲劇團,在一個偏僻的角落裡找到了戲劇團,同時還在牆上的為9�18紀念館重建捐款的名單裡激動地找到了洪峰的名字,可惜當我進去詢問的時候,還是失望了,他們說洪峰在這裡只是掛著個名字,很少來上班。
第二次去戲劇團終於有了實質性的收穫,這次一位領導模樣的人被我的誠心打動給我寫下了洪峰的電話,我滿心喜悅,興奮得差點蹦了起來。透過電話聯絡,洪峰終於和我約定了見面的時間。那是在一個冬日的下午,我來到了洪峰在瀋陽崑山東路的住所。洪峰比我在照片上看到的要胖一些,但是厚厚的眼鏡片使我深信不疑眼前這位中年人就是我幾年來一直要找的那位仰慕已久的作家。
我們談了大約三個小時,具體的談話內容現在都已經記不得了,只記得談的不是很愉快,有幾次我們還差點發生激烈的爭吵,如今回想起來,也許原因在我,是我把他過於理想化,以至於當發現面前的洪峰也是一界凡夫時,竟無法掩飾內心的那種失望。印象最深的是洪峰很關心我的工作情況,當知道我對工廠工作鬱鬱寡歡時他顯得很不解,而我的回答也讓他很失望。我告別的時候,他送給我幾句話讓我重新恢復了對他的敬仰,他說:凡事要大處著眼,小處著手,一步一步來,別懶也別急。
在1998年世界盃期間我第二次造訪洪峰,那時候他已經開始給《球報》寫球評了。每一期那整版的洪峰專欄幾乎成了我當時買《球報》的全部理由。我早就知道洪峰是個把足球之愛上升到生命高度的人,還知道他在當時的吉林作家培訓班上身披過10號球衣,更知道他給自己的兒子起名就叫蒂尼(他最欣賞的球星是普拉蒂尼)。那一次我帶去了我關於世界盃陣型分析的一篇稿子,但或許是我的文字實在拙劣,或許是他由於深夜看球太疲憊,總之他對我的稿子無法產生半點興趣。他再一次打聽起了我的工作情況,但我依然如故的回答使他的眼神充滿了對我的蔑視,我忽然感到似乎受到了某種傷害,只坐了一會,就黯然告別。
可能是源於對書的疏遠,後來幾年,我接觸洪峰的名字越來越少,只在一本時尚雜誌裡看到他被人稱為文壇射鵰五虎將之一(南帝蘇童,北丐洪峰,東邪餘華,西毒馬原,中神通格非),還有一次在某文學批評雜誌裡看到一篇批判洪峰的最新小說色情化傾向嚴重的文章。再有就是看到洪峰的名字出現在《體壇週報》的名人筆談中(於是這又成了我閱讀該報的最新理由)。
走出與返回:我所知道的洪峰(2)
最近看到網上很多朋友都在批評洪峰,很多人都對《體壇週報》之前的洪峰默默無名很是蔑視,其中一些人說的話甚至很惡毒,因而我忽然覺得有些話想說。雖然足壇有很多像徐根寶這樣的拿無知當驕傲的人,可我們還是不該拿他來當榜樣,我的意思是在你出口對一個人不尊敬之前,你最好先去多瞭解一下這個人,否則你不能拿自己的無知來當成對別人蔑視的理由。這不是一個成熟男人的做法。那天我的話顯得很偏激,我說要罵洪峰的話,和我相比,你們都沒有資格,是的,現在我也這麼認為,相對一般網友來說,我想我比你們更瞭解洪峰的為人和為文。
憑心而論,洪峰的文字確實在退步,還記得最初讀他那兩篇長散文《尋找家園》和《你獨自一人怎能溫暖》時的濃濃感動,如今這種感動在閱讀洪峰時確實很難再出現了,更多的是看見他反覆使用他那獨有的句式模糊地表達著自己的種種矛盾。而當我走出洪峰,讀到了更多的餘華格非卡夫卡加繆的時候,我也失望地發現了洪峰小說藝術性的某種欠缺,所有這些都使我能擺脫情感的羈絆而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