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翅膀,你應該跟我一起離開…”
他在跟我說話麼?我怔了怔——他只是閉著眼,寧靜的神色似乎什麼都沒發生,而那蠱惑的聲音讓我不寒而慄…
這時,一個女孩子的身影跌入我的視線。
沒錯,就是跌入。她穿著厚厚茸茸的外套,是明亮的橙色,戴著過於古板的眼鏡,就在我們面前摔了一跤,抱在懷中的書本鉛筆散落一地。
這熟悉的場景還真是讓我倍感親切。我抿嘴輕笑,拾起腳邊的書本遞給她。
她接過去不迭地道謝,蘋果似的臉有些嬰兒肥,笑起來坦誠可愛。
“你是來參加看護考試的吧?走錯方向了,這邊是病房。”我指了指她身後,也不知道保安怎麼放她進來的。
“啊——完了…”她一臉懊惱,用手揪住頭髮猛抓,那原本就亂糟糟的短髮被她揉得更具喜劇色彩。
我本來還想順便告訴她考場分佈,卻見她早已跑出老遠,還不忘回過頭來衝我喊“謝謝啊——啊!對不起對不起…”又撞到人了…
“你在笑什麼?莫非是看到了曾經的自己?”柏煦的話將我的思緒拉回。
“別說得跟我們很熟似的。”我瞥他一眼,“對了,剛才柏晗來過了。”
“我知道。”
“柏晗對你來說,扮演的是什麼角色?”
“他是我弟弟。”他悠悠然在旁邊的木椅子上坐下,語調慵懶卻極為放鬆。
放鬆型的病人交談起來容易,卻極難挖掘其內心。況且這個人,我還是小心為好,省得落入他下的圈套。
“跟我說說他。”我拋過去一個開放型的問題。
“他…很單純,只活在自己的世界裡。他對所有生命一視同仁,可在大多數人眼中,卻是極其瘋狂的,因為生存準則是以人類為至高無上的存在…這個世界本就不公平,他卻無法明白。”
他開始沉默,我琢磨著他的話,努力理出他們之間的關係。
“你在保護他麼?”一般來說,雙重人格案例中,他們平行存在,多半是不相干的,互相不知道對方在幹什麼,也不知道彼此的關係。柏煦確實很特別。
“可以這麼說,或者他也在保護我吧。”
“你上次所說不能忘記的,放不下的,和他有什麼關係?”
那邊似乎有片刻沉默。
“有關,”他說,“我不能放他不管。”
“為什麼不能放?”我忽然覺得他對於柏晗的事過於清晰,若他們的感情是共通的,那麼他很可能…只是精神分裂。
“因為放下他,我就一無所有了。”柏煦停頓了一下,說,“小葉醫生,輪到我問了哦~”他邪氣的淺笑讓我心裡一陣忐忑。
“你為什麼要做精神科醫生?”
“為了我父親。”我回答得很坦誠,只不過這個答案在別人聽來,就是子承父業的意思。
他果然沒有深究,只是說,“那為什麼選擇旭山?我記得葉醫生是心理研究院的院長,去那裡不是更好。”
“因為這裡的工作更有挑戰性和實踐性。。。父親的主要工作是科研,我卻更願意接近病人。”
“接近病人?”他重複了一遍,又問,“從你父親的描述,你不該是現在這般沉默的…你藏著什麼秘密麼?”
他深邃的眼睛饒有興致地盯著我,他很敏銳卻沒受過什麼專業訓練,這個問題很好繞過。我笑著回答,“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自然有我的。”
這時,自由活動時間結束了,看護們正四處召喚病人回房。
他走了兩步,又回過頭,似笑非笑地說,“我還有個問題。”
我遞去一個詢問的眼神。
“你談過戀愛麼?”他那彎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