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雲生無奈道,“現在坊間傳聞,說蕭郎君因著克妻命娶不著,所以開始好上男風了,還藏了一個在府中。”
藏的那一個,自然指的就是冉雲生了。
出現這種醜聞,御史臺免不了要參他一個私生活不檢點、德行有失之類的本子,這在仕途上的影響不可謂不大。
“那十哥,他可知道?”冉顏問道。
冉雲生點頭,“知道,還是蕭侍郎派人私下護送我回府。坊間雖然傳的沸沸揚揚,可我的身份卻並沒有暴露……”
可見蕭頌把保密工作做的極好,半點也沒有壞了冉雲生的名聲,可他算是搭進去了。也正是因為如此,冉雲生才覺得頗為愧疚,畢竟剛開始他們只是存了利用的心思。
冉顏鬆了口氣,勸道,“十哥莫要憂心,蕭郎君混跡官場多年,會不其中利害。依我看來,他此舉必然是有深意。”
坊間之人不冉雲生的身份,並不代表所有人都不,至少那個巴陵公主肯定是得了風聲,目的達到,所以蕭頌不攔著冉雲生回府。
“就算御史臺奈何不了他,但蕭氏族規家法嚴厲,傳出這樣的風聞,有辱門風……”冉雲生聲音漸低。且不說族規家法,單是宋國公嚴苛古板的性子,若是得知此事,也夠蕭頌對付一陣子。
“他既然攬上了身,自是有計較的,十哥不必太憂心。”冉顏十分肯定的道。
冉雲生目光微微閃動,看著冉顏半晌,才忍不住道,“我也略略知道蕭侍郎的為人,他做事向來穩重,可兒女情長之事,容易讓人衝昏頭腦,且看他上次寧願耽誤述職,也跑回聚水鎮……否則,我也不會多想。”
而且,這次蕭頌出手相助,冉雲生也想不到其他原因。
說完這番話,冉雲生不由有些後悔,這樣一來豈不是讓冉顏去承這個情?隨即又挽回道,“也是我近些日心緒不寧,杞人憂天罷了,阿顏千萬莫要將我的話放在心上。”
冉顏微微一笑,“十哥可不是小看我了?這些話你便是不說,我難道想不到?放心吧,我會注意分寸的。”
冉雲生面上也有了笑顏,心底也鬆了一口氣。
他這些天當真是擔驚受怕,並非因為膽子太小,而是因為對於巴陵公主那個私園的傳聞聽的太多了。據說巴陵公主用“阿芙蓉”控制囚禁年輕郎君,毒癮發時,什麼尊嚴理智都不顧,任由她褻玩。
阿芙蓉,也就是大麻和鴉片,早在漢代張騫出使西域的時候就傳入了中國,而在唐代,尤其是包羅永珍的大唐,那些世家紈絝子弟,也不乏癮君子。
冉雲生少不了要接觸這類人,甚至還曾經去過一回癮君子聚眾的暗點,那些人興奮起來根本就是瘋子,場面要多糜爛就多糜爛,他這輩子不會想跟那種沾上邊。
因此在沒有任何安全保障的情形下,冉雲生甚至都能想象到自己黑暗的未來,作為一個正常人,怎麼能不怕!
“十哥,你等等。”冉顏起身,快步走到她平時用來配藥的小偏房中,取出一瓶毒藥返回廳內。
冉顏將一個微涼的暗紅色小瓷瓶交到冉雲生手裡,“這是我自己配的毒藥。”
“阿顏,你……”冉雲生面上滿是驚訝,但旋即又釋然,他以為不過是普通的劇毒,也半開玩笑的道,“你這法子好,改日我多弄一些鴆毒藏在身上,即便不能殺人,也好自殺。”
冉顏知道他並沒放在心上,所以鄭重道,“此毒無色無味,可以溶於大多數物質,而且接觸空氣兩晝夜之後就會自動消失,人死後不會有中毒跡象。”
冉雲生睜目結舌,看著冉顏嚴肅的模樣,他實在不敢當做玩笑話。
上次在船上冉雲生就聽冉顏說過配毒藥的話,當時他不過以為冉顏是對這方面比較感興趣,並未放在心上,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