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小步急趨,二次來在了暢音閣對面的觀眾席前。
“萬歲萬歲萬萬歲!”
賈芸的聲音略有些憨憊,今兒不斷地跪地叩首,已經讓他有些反感了。身為現代人,他實在是很不喜歡這樣的感覺,即使面對的是至高無上的皇帝。
“平身吧。”
皇帝略擺擺手,叫起了賈芸,
“今兒的戲不錯!那曹操也是好的!”
皇帝的眼光果然與一般人不同,開口不說蔡文姬,卻說起了曹操。不過也難怪,郭沫若的原著本義就是替曹操翻案,賈芸現在雖是刪減了一些段落,可是依舊把曹操塑造成了不拘一格取人才的一代雄主,自然很容易的勾起了皇帝的認同。
“難怪到東平王爺如此推崇你的文才,聽說你下獄之後,竟還親自給朕上了一道奏疏,要知道他老人家可是有名的‘閒王’,這四、五年間何曾管過什麼朝事來!”
皇帝說著,突然話風一轉,
“不過,你也真好大的膽子,當街殺人,枉顧律法,若不是有先帝的碧玉如意訣和老太后的求情,朕必是叫京兆尹斷了你的死罪!”
賈芸的腦門上此時一抹的冷汗,這皇帝軟軟硬硬的竟是吃不透他的心思,看來也是個厲害角色啊!
“陛下也太嚴厲了些兒……”
一旁的皇后介面笑著說道,
“論理,西寧王爺這次也忒不像話,公然的受賄賣官也就罷了,那選上來的竟是什麼人?薛家的一個老僕!真打量著咱們皇商的名頭是隨便給的散秩不成?不知道多少人紅眼睛綠眉毛的盯著這塊牌子呢。”
皇帝吃這麼一說,似乎一時被問住,怔怔的愣了片刻,倒是太子悶哼一聲說道:
“只要真是經營有方,用心得力的,便是家僕奴才的又有何妨?”
皇后不滿的瞥了一眼自己的兒子,冷冷說道:
“用心得力?!此人連自家的主子都能反咬一口,難道這種忘本棄義的腌臢之人能擔得起咱們朝廷的採買重任?陛下就放心用這樣的人?”
“兒臣並不是這個意思。”
太子強項著辯解道,
“我只是說,這身份地位原也不是那麼要緊的,你看著戲裡曹操的那道《招賢令》——若必廉士而後可用,則齊桓其何以霸世!……二三子其佐我明揚仄陋,唯才是舉,變得而用之!這才是大氣魄,想那魏武治世,用的何嘗都是高門大閥?就如……”
“好了!”
皇后打斷了太子的長篇大論,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什麼舉得而用,無非是為了那個五丫頭罷了,我今兒明著告訴你,休想!堂堂的太子,居然看上一個戲子,而且還是有夫之婦,真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的,傳揚出去,別說百官庶黎,就是那些蠻夷屬國也會嗤笑咱們的!”
聽見皇后說起五兒,賈芸不由得心頭大震。這太子果然存著看中五兒的心思,好在卻是被皇后雷霆霹靂般的擋著。趁此時機,賈芸偷偷的抬眼觀望,只見中間的皇帝始終是面色陰沉,捻鬚不語,右手邊的太子一張俊臉早已漲的通紅,兩隻手死死的抓著椅子上的扶手,發出咯咯的摩擦之聲,而左邊的皇后則已經站立起身,袍袖揮動間,伸手戟指太子,憤恨的不停斥責。
周遭的宮女太監們各個噤若寒蟬一般,偌大的暢音閣內外,似乎只剩下了皇后的咆哮。良久,終於還是老太后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揮手止住了皇后,輕輕說道:
“好了好了,並沒出什麼事兒,說兩句也就罷了!”
說著,老太太又望了一眼始終垂頭不語的賈芸,
“你也莫要多想,我這孫兒雖不成器,卻還不至於做出那不才不齒之事來。原先,他是想把五丫頭收進東宮做一個女史,卻被他娘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