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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這樣的信?什麼從前?我根本聽不懂他在說些什麼,他想要達到一種怎樣的目的?那根蠟燭安靜的躺在紙盒裡,發出殘酷而扭曲的光,在一瞬間就覆蓋了我,我感覺自己就快要崩潰了。

淚水無聲的滑落下來,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想起來跟那個叫溫可原的男人的約定見面,我把紙條跟蠟燭放進抽屜裡鎖起來,等啟凡回來,他心理諮詢做了這麼久,也許他能夠幫我。

走在街上,發現自己有些神志不清,似乎感覺不到身體的存在,嘈雜的人群車輛從身邊經過,整顆心空蕩蕩的,彷彿聽見了烏鴉的悲鳴,成群的烏鴉悲鳴,抬起頭來,卻什麼都沒有,全身虛軟無力。

只知道一直往前走,沒有目的,沒有方向,也沒有盡頭,不知道自己是活著的還是已經死去,無助的感覺在這一刻開始氾濫。

我停下腳步,看見斜對面的咖啡廳,那個男人在裡面等我,他要拍我的小說,我看著那間咖啡廳,腳步卻無法移動,耳邊響起不知從哪裡傳來的“轟轟”的聲音,就象轟炸機。

一個神情恍惚,穿著夾克的男人,兩手插在口袋裡,從對面橫穿馬路,一輛急速轉彎的車,瘋狂的按喇叭,我看見欄杆上貼的標語,鮮紅的字——市區禁止鳴喇叭!我想喊他,可是我的喉嚨裡發不出任何聲音。

男人的身子被拋得很高,然後,象折斷了翅膀的鳥兒一樣重重地掉在地上,四肢抽動了幾下,沒了動靜。血濺得很遠,男人的臉貼在標語的下面,眼睛睜得很大。

他看見了什麼?

我又聽見了烏鴉的悲鳴,我抬起頭來,依然只要藍天,白雲,一架飛機從空中飛過,我忽然想,如果此時墜機,是否還能有人存活?

蜂擁的人群遮住了我的視線,我快步穿過馬路,咖啡廳裡沒有客人,只有靠門邊站著一個年輕的服務生,看起來只有十八歲。她的眼睛盯著路上蜂擁的人群,臉上是複雜的神情。

我走過去問她:“兩點鐘左右的時候這裡有一位先生嗎?”

她看了我一眼,點點頭:“有啊。”

“什麼時候走的?”

“剛走。”

我全身一緊:“他穿什麼衣服?”

“夾克!”

我猛地轉頭看過去,現場已經被封鎖。我接著問:“是那個被車撞死人的嗎?”

“不知道,我沒看清楚,太快了,而且一下子圍了那麼多人,我不敢上去看。”她向我吐了吐舌頭,一臉無辜的表情。

2

回到房間,天已經完全黑了,我給自己倒了一大杯水,然後蜷縮在沙發上不敢動彈,害怕自己的靈魂會被某種無形的東西所吞噬。我不知道這段時間是怎麼了,接連發生了那麼多的事,首先是剛寫完小說就看見紅衣女子跳樓,緊接著,是夏小宇莫名其妙的自殺,然後收到一封奇怪的信,再後來是下午出車禍的男人,我不敢想下午死在我眼前的男人是不是溫可原,抽屜裡還有一根蠟燭和一封電腦列印出來的信等著我去研究,為什麼要用電腦列印呢?不想讓我查出是誰的筆跡嗎?我猜想一定是熟悉我的人乾的,否則不會知道我的地址,但是從信的內容來看,卻是用我《七根蠟燭》裡面被燒死的男主人公的名義寫的,這不是一般的荒謬,那只是我憑夢虛構的一篇恐怖小說而已,跟生活本身並沒有任何關係的。若是哪個讀者在跟我開玩笑,我覺得這個玩笑開得未免有些過分了。

手機在響,我從包裡拿起來接聽,是溫可原的聲音,謝天謝地,他還活著,下午在街上被車撞死的那個男人不是他。

他的語氣帶著歉意,他說:“很抱歉,七月,下午因為臨時有事,一直拖到四點多才脫身,再趕過去的時候,沒看見你,本想打電話跟你說的,可是一直忙到現在,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