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房間,都住了人麼?不要緊,我們只須借你的院子避一避就行了,看這天色,恐怕會有風
雨。我還要服侍病人吃藥,也得向你老人家借幾根火柴。”他是一面大聲說話,一而用手勢
配合的。
農家房屋簡陋兼且失修,韓佩瑛住的這間房板壁上就開有裂縫,但韓佩瑛正在以全力相
助谷嘯風運功,可不敢分心太多的心神從板縫張望。不過從孟霆的口氣聽來,那聾啞老人一
定是繼續在打手勢,表示氣絕。
孟霆道:“哦。你是說你的屋子也有病人,是兩個人,一男一女?不許別人騷擾?唉,
你一定不願收留我們,那也只好罷了。”說到這裡,似平他已經揭開了車幔,探望病人。只
聽得他接著便是問那病人道:“奚相公,你感覺好一點麼?咱們走吧。”那病人發出幾聲呻
吟,卻聽不清楚他說些什麼。
韓佩瑛聽得一個“奚”字,不覺吃了一驚,心裡頗為著急。她想向屋主人求情,允許孟
霆進來,可是運功正在到了緊要關頭,她是不能張口說話的。
就在孟霆想要駕車離去的時候,忽聽得遠處隱隱似有馬蹄得得之聲。屋子裡的韓佩瑛也
聽見了。
孟霆大驚之下不顧那聾啞老頭的阻止,抱起了病人,便跑進他的院子來。
院子裡有一堆禾杆草,高逾人頭,孟霆說道:“這位朋友借你的地方躲一躲,請你幫幫
忙,不要洩漏秘密。”他是總鏢頭的身份,做事必須有個交代,這已經成為他的習慣,故此
明知這聾啞老人聽不見他的說話,還是把話說了。
韓佩瑛知道孟霆已經抱著病人,進了院子,無論如何也按捺不下她的好奇心,當下扭轉
了頭,便向板縫偷望出去。
這晚正是農曆十五的晚上,月亮明亮,從板壁偷望出去,雖然還不是看得十分清楚,但
亦已可以辨認得出那個病人是誰了。
這病人不是別人,正是奚玉瑾的哥哥奚玉帆!
韓佩瑛這一驚非問小可,幾乎要失聲驚呼!驀地覺得谷嘯風掌心一涼,脈息也似有散亂
之象,韓佩瑛只好忙再鎮攝心神,不敢出聲。
這真是意想不到的事,奚玉帆竟然如此湊巧也到了這家人家!
孟霆把奚玉帆藏在禾草堆中,說道:“你老人家不必驚慌,關上門吧。”聾啞老人倒是
看得懂他這個關門手勢,孟霆出去之後,他果然就關上門了。
韓佩瑛自從離開百花谷之後,就沒有和奚玉帆再見過面。在百花谷之時,奚玉帆曾向她
獻過殷勤,她也知道奚玉瑾有意幫她哥哥撮合。
韓佩瑛對奚玉帆是頗有好感的,但也只是“好感”而已,壓根兒她就不曾想到“婚事”
上面,更談不上對奚玉帆有什麼愛意。
不過奚玉帆總是她的好朋友的哥哥,如今奚玉帆受了傷,就躲在與她一板之隔的外面,
她當然也不能不為他著想,為他擔心的。看孟霆剛才那樣慌張的神氣,不用說來的一定是甚
為厲害的敵人了。
谷嘯風正在到了緊要關頭,本來是應該做到“視而不見,聽而不聞”的,但他的修為可
還沒有達到如此爐火純青的境界,當他知道了孟霆抱進來的病人是奚玉帆之後,吃驚得比韓
佩瑛還要厲害,心頭也禁不住為之一震。
這—震不打緊,業已凝聚了的真氣卻又渙散了,韓佩瑛緊緊捏著他的了心,搖了搖頭,
示意叫他切莫在這緊要的關頭亂了心神!
谷嘯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