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有點疼痛,但
卻只像給螞蟻叮了一口似的,並沒受傷,當然更不會死了。
原來奚玉瑾的內衣袋中藏有辛龍生送她的那枚戒指,孟七奴的指尖剛好觸及這枚戒指。
孟七娘心念一動,指頭一曲,改點為勾,把奚玉瑾袋中的戒指勾了出來,她的內力已到收發
隨心的境界,是以雖然觸及了“愈氣穴”,奚玉瑾也只是微感痠麻而已。
孟七娘見了這枚戒指,怔了一怔,“噫”了一聲說道:“原來你與辛龍生已有白首之約,
看在我表侄的份上,今日饒你不死。你給我滾開,從今之後,切莫讓我再見到你!我只能饒
你一次,滾開!”一把抓著奚玉瑾的背心,將她摔出了門外。
原來孟七娘雖然與辛十四姑面和心不和,但對辛龍生卻是十分疼愛的。辛龍生自小和她
投緣,在她的家中的時候比在姑姑那兒更多,這枚戒指就呈孟七娘送給他,準備給他作訂婚
的聘物的。
奚玉瑾被她摔出了門外,就好像給一股大力提了起來,又輕輕放下似的。腳跟著地,心
十一片茫然。
誤會又加上了誤會,她想要辯解,可是孟七娘正在氣頭,話已經說得十分決絕,她能夠
從容聽她解釋嗎?韓大維眼見不能活了,那毒酒又正是她給韓大維喝的,韓佩瑛正在傷心之
極的時候,又能夠聽她從容分辯嗎?
奚玉瑾正在—片茫然,躊躇未決之際,忽聽得耳邊好像有人低聲說道:“快走,快走!
遲就來不及了!”。
奚玉瑾吃了一驚,遊目四顧,牆角只有一個給她點了穴道的濮陽堅,這是什麼人在和她
說話呢?
心念未已,忽然聽得有人哈哈大笑,只見一個身材高大的紅臉老人,已經在角道的入口
之處出現,來的正是西門牧野。
在西門牧野的大笑聲中,奚玉瑾又聽得剛才那個聲音在她耳邊低聲說道:“快走,朝
東!”聽這聲音,竟似有些熟悉。
西門牧野笑聲一收,說道:“侍琴姑娘果然身懷絕技,但卻因何老是難為我的徒兒?”
說話完全是針對奚玉瑾的,顯然他也未發現那人。
有一種功夫名為“天遁傳音”,屬於“傳音入密”的上乘內功之一。普通的“傳音入密”
功夫,只能把聲音送到遠處,聲音可以透過障礙。例如在門外說話,能令深藏在屋內的人聽
見。但“天遁傳音”則僅是對方一人才聽得見,說話的人必須把聲音凝成一線,方能送入對
方耳朵。所以能夠練這種功夫的人,必定也是內功高明之士。
奚玉瑾家學淵博,曾經聽過她的父親和朋友談論,知道有這種功夫,但卻從未見過。此
時方始恍然大悟,原來是有高人在暗中保護她。這人不敢露面,本領可能是不及西門牧野,
但已是遠在奚玉瑾之上了。
又玉瑾含冤莫辯,本來心意躊躇,不知是走好還是不走的好,如今西門牧野已經來到,
又有人催她快走,在這情形底下,奚玉瑾無暇考慮,只好走了。
西門牧野喝道:“往哪裡走!”錚錚兩聲,彈出兩枚錢鏢,一枚打向奚玉瑾後心的“風
府穴”,一枚打向他的徒弟濮陽堅。
奚玉瑾正自縱起,尚未躍上屋頂,人在半空,聽得暗器破空之聲,已是無法躲避。
濮陽堅“啊呀”一聲跳起來,叫道:“師父不要放過這臭丫頭!”原來西門牧野分別打
出兩枚錢鏢,功用卻是恰好相反,打向濮陽堅的那枚錢鏢,乃是替他解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