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留。”

“如何不能留？只因為你要娶那個姓張的小妖精了，而我這半老徐娘，便要被你拋棄了嗎？”牛太太抽泣著，淚水衝出兩道小溝溝，“我從來不曾做過娘，我要做娘！高七郎，你若是執意要娶那小妖精，莫怪我對你不客氣！”

高七郎嘆了一口氣：“燕姐，倘若你和離了，我倒是能娶你，可你能和離嗎？牛家可比我高家富有。”

牛太太淚珠簌簌的掉：“如何不能和離？我那死鬼是個不舉的，這些年我嫁給他，受了多少委屈，他能不敢與我和離。”

不舉？可明明他與她第一次時，她並不是黃花大閨女啊……

高七郎不敢說這些，只又勸道：“燕姐，你千萬要三思呀。”

牛太太不敢置信地看著他：“姓高的，我看你就是不想娶我。”

高七郎無可奈何道：“燕姐，我對你的真心蒼天可鑑。可我們每次歡好的時候，我都用了助情香，那助情香，可不是什麼好東西，我怕對胎兒不好……”

牛太太被他哄得半信半疑：“果真如此？”

“當然了。”高七郎哄道，“難不成你想我們的孩子生下來是個痴傻的？我可不允！你生得好看，又聰慧，我們將來的孩子，一定要像你一般。”

牛太太被他哄得破涕為笑：“七郎，我看你這張嘴，就會將黑的說成白的。”以前剛在一起時，她覺得高七郎分外的青澀，是可以掌控的。可不過一年的時光，高七郎已然變得讓她不可掌控起來。

其實張淑婉的事情不過是個藉口。據她所知，與高七郎有私情的，可不止她一人。

儘管自己心如刀割，可牛太太還要哄騙自己，自己在高七郎心中，是獨一無二的。

高七郎笑著，繼續哄牛太太：“聽我的，明日便將胎兒落了。若是你不敢去醫館，我替你配香品，不會很痛的。”

說起這個，牛太太又猶豫了：“七郎……”她都這把年紀了，還能懷孕，她真是捨不得。

高七郎正要繼續哄，忽然聽得外面院門哐哐直響。

二人做賊心虛，高七郎趕緊撈起自己的衣衫，迅速地穿起來，一邊還催促牛太太：“你趕緊起來呀。”

外面丫鬟們叫起來：“你們是什麼人！誒，誒，這裡可不許進！”

牛太太來不及穿衣衫了，只得撈了衣衫，將自己藏在被子裡穿。

高七郎猜測道：“可是你家那死鬼回來了……”

房門哐的一聲被人踹開，隔著屏風，又隔著帳幔，高七郎瞧見有三個高大的人影，正要躲，卻被人眼疾手快地拎住了衣領：“好你個高七郎，竟與有夫之婦私通！”

高七郎趕緊往自己口袋裡摸索迷香，卻被人一手打掉：“就知道你這廝會用些陰招！”

高七郎暈頭轉向的詫異，這些人還挺了解自己的？

牛太太卻是尖叫起來：“你們是何人，竟敢私闖民宅？愛菊，愛菊，趕緊報官，報官！”

不是牛太太認識的人？

高七郎穩了穩心神，定睛一看，只見拎著自己衣領的是一個俊朗的年輕公子哥。

他也不認識。

高七郎當即理直氣壯起來：“你們是何人，竟敢私闖民宅？”

抓他的正是陸懷熙，陸懷熙聞言冷笑一聲，將高七郎摜在牆上：“我是淑婉孃家人，夠不夠格來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