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香珠有些害怕道:“你可莫要胡說,他的豬肉若是來路不明,官府還不將他抓了去?”
“嘖。姑娘到底是天真,若是銀錢使得好,官府自然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姑娘若是嫌我這裡的貴,便去周屠戶那裡買罷。”
“我不愛去。”虞香珠說,“他凶神惡煞的,我有些怕他。”
黃屠戶頓時來了興趣,壓低了聲音大:“姑娘怕他就對了,那人啊,妻子死了兩個,聽說啊,都是被他打死的。”
虞香珠驚愕地瞪大眼睛:“果真?”
黃屠戶已經開啟了八卦的話頭,已經止不住了:“姑娘就是這附近的吧,都沒聽說過嗎?那周屠戶娶了兩任妻子,都死啦。他對外頭說是病死的,既是病死的,那他妻子的孃家人為何來鬧?聽說為了將事情壓下去,他可是賠了不少銀錢呢。”
虞香珠怯怯的:“你知道得可真多。”周屠戶死了兩任妻子的事情,她好像聽萬婆子提過。
“哼,他倒是以為別人都不省得,其實這附近的人都知道。也就他賣的豬肉便宜,要不別人也不會到他的攤子上買豬肉。”
“那你既知道他的豬肉來路不明,為何不也學他?”
黃屠戶很是不屑:“我可才不會像他那般短視。也就是民不告,官不究,若是遇上個較真的,寧願挨二十大板也要去舉告他,那他的好日子便到頭了。”
“那我還是在你這裡買罷。”虞香珠說,“你這裡的豚骨,我都要了。”
姑娘可真大方,他這裡的豚骨可不少呢,黃屠戶高興地將剩餘的豚骨用荷葉包起來:“姑娘識貨,我給你算少一些,姑娘下次再來我這裡買啊。”
虞香珠會了賬,接過黃屠戶遞過來的豚骨,忽然聞到了一股似曾聞過的味道。
她不動聲色,像是隨口問道:“店家的豬,是自己殺的吧?”
“當然是自己殺的。姑娘放心,我們家的豬都是新鮮的,若是賣不完,都是自家處置了。”黃屠戶連忙保證道。
“這離州城裡的豬,都是自己殺的嗎?”虞香珠好奇地問道,“我還沒有見過豬,但聽說,殺豬極其費力。”
“那是自然,不是人人都可以殺豬的。”黃屠戶明顯很自豪,“不過每次殺豬都頗費力氣,弄得渾身都是豬和豬糞的味道。姑娘莫不是聞著了那股味道不大舒坦?姑娘請放心,我這賣的豬肉,可都是十分乾淨的。”
虞香珠笑道:“店家多慮了,我不過是好奇這才問問。”
她說著提了籃子,慢慢的又從原路回去。
黃屠戶雖用荷包將豚骨包起來了,但虞香珠放得巧妙,有一部分豚骨還是從荷葉裡露出來。
她彷彿提得有些吃力,從周屠戶攤子旁邊路過時,走得尤其慢。
那周屠戶看向她的時候,臉色有些扭曲。
站在周屠戶旁邊閒聊的閒漢,看熱鬧不嫌事大:“喲,姑娘從哪裡買的這般多豚骨啊?”
虞香珠像是沒聽到,兀自吃力地提著籃子往前走。
那閒漢呵呵的笑起來,看向周屠戶:“喲,看,定然是你太兇了,姑娘這才不敢在你這裡買。”
周屠戶哼了一聲:“就她,來我攤上賣豬肉,我還嫌髒呢。”
虞香珠好像是聾了一般,默默地走了。
那周屠戶好像呸了一聲:“這等貨色,也就只能給人當外室了。”
那些閒漢聞言,鬨堂大笑起來。
虞香珠拎著一籃子豚骨回到家,姚三娘正和祝清在說話,見女兒拎了一籃子豚骨回來,嚇了一跳:“誒呀,你怎麼買這般多豚骨回來?”
“阿孃,今日留阿清在我們家用飯罷。”虞香珠將籃子遞給阿孃道。
姚三娘道:“好,好,好,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