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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回 用心了

“扶桑。”一聲鶯啼,從車廂裡傳出。

方才還板著臉的侍女馬上恭恭敬敬的踩上馬凳,動作輕柔地將簾子撩開。

縣主要出來了!

方才聽著那聲音似鶯啼,這縣主聲音好聽,容貌定然也不俗——等等,縣主怎地還戴著又大又長的冪籬?還是黑色的?竟是連身影也看不到。

眾人都有些失望。

陸懷銘也很失望,不過轉念一想,縣主高貴的面容總不能輕易的叫人看了去。以後縣主就是陸家人了,陸家人可以看,外頭人就算了。尤其是那姓常的。陸懷銘想著,狠狠的瞪了一眼常軼群。這廝竟敢腆著臉說他們陸家窮,哼,沒瞧見縣主帶來的八輛馬車嗎?那八輛馬車上的東西,以後可都是他的!

扶桑扶著縣主下車,只見長長的黑紗下,一隻綠色緞面的鞋子露了出來。燦爛的春光下,鞋頭上綴著的那一顆比拇指頭還要大的東珠閃著光。

哪怕是再沒見過世面的人,也識得那是好東西。

羅氏上前一步,要親自去扶縣主。

“不用。”縣主又說話了。

羅氏也不尷尬,笑眯眯的微微弓著腰,目送著縣主上了八人大轎。

轎伕正要起轎,轎子裡又傳出縣主柔和的聲音:“羅氏,我帶來的人和車,還有物什,你都要妥當的安置好。”

“妾身遵命。”羅氏忙不迭的應下。

轎子起步,羅氏趁著還有一點時間,問長子:“家主為何不來迎接縣主?”

陸懷銘說:“阿爹說他乃是陸家長輩,不必親迎縣主。”

“糊塗。”羅氏哼了一聲,“你快快去勸你爹,縣主是何等身份,都什麼時候了,還要擺譜。”

她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陸懷銘卻有些怔愣,他阿孃,好像和以前的阿孃不一樣了……

縣主既然進陸家去了,也沒有什麼熱鬧可看了,外面圍著的人群漸漸散去,陸懷銘剛要走,一個人緊走幾步:“銘公子請留步!”

陸懷銘打量著那人,有些眼熟,但不認識。

那人笑道:“銘公子不記得了,小人乃是城西宋家的關管事啊。”

城西宋家?和他們陸家有過齟齬的宋家?聽說那宋家如今可不得了,憑著倒賣糧食,賺了不少錢。

不過這關管事想說什麼?

關管事笑得諂媚,往陸懷銘手中塞了一張鎏金的拜帖:“銘公子,上回的事情,都是誤會。銘公子以後飛黃騰達了,可莫要忘了我們宋家。這是我們老爺的拜帖,還請銘公子替我們老爺在縣主面前美言一二。”

陸懷銘低頭看那鎏金的拜帖。

呵,他記得以前,這宋家對陸家很是不屑的。如今縣主才進了陸家門,這宋家人便迫不及待的要過來獻媚。

他也不惱,悠悠的將拜帖捏在手中:“我省得了。”

關管事也不敢催促,只賠著笑目送陸懷銘走遠。誰能想到,已經破落得不能再破落的陸家,竟然會起死回生?

老爺方才可是悔恨得直捶胸頓足:“我早些年與那陸承厚爭什麼,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啊!”

陸懷銘全然不省得別人心中的想法,他指揮著族人,看著族人小心翼翼將縣主帶來的一個又一個鏍鈿的大木箱,心中癢癢的。他年紀不小了,縣主既然主動前來,婚期也不遠了吧?想著不久的將來,縣主是他的,家主也是他,陸懷銘臉上再也抑制不住笑容的溢位。陸懷意拿什麼跟他鬥,他那貧困潦倒的親孃能給他張羅鼎宗之女嗎?

陸懷熙和陸懷享沒抬箱子,而是被陸懷銘吩咐將馬兒和馬車安置好。

陸家雖然破落,但馬廄還是有的。只不過這些年陸家也沒有人出遠門,養馬太費事還費糧食,就沒再養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