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到底是忍不住:“阿容,這……”
趙玉容打斷他:“你睡外面的羅漢榻,算不得委屈你。你記住了,我嫁與你,可不是心甘情願的。便是如今與你一同謀劃,亦只能算盟友。青梨!”
陸懷意還要說話,緊閉的房門驟然被開啟,青梨和紅梅垂頭走進來:“姑爺,請吧。”
罷了,能睡在起居室裡,也比被趕到外面睡強。總有一日,他的妻子會真真正正的屬於他。
外面雨聲微落,這場雨不知下到什麼時候才停。
虞香珠在屋中燻了香。
空氣微涼,夜雨綿綿,最是適合躺在家中溫暖的床榻中。
陸懷熙將支摘窗關好,轉頭瞧見虞香珠散了頭髮,正坐在妝鏡前梳頭。
他走過去,接過虞香珠手中的梳子,輕輕替她梳髮。
她的頭髮又黑又濃密又柔順,還散發著一團幽幽的香氣。她烏髮濃黑,更襯得她肌膚潔白,陸懷熙梳著梳著,不禁輕輕在虞香珠耳邊落下一吻:“香珠兒,你真好看。”
哪個女子不愛聽心上人誇讚自己的,虞香珠只覺心神盪漾,感受著炙熱的吻從耳邊綿延不絕而下。
正事做完,虞香珠半倚在陸懷熙懷中,眼皮微沉,但還不想睡。
“今晚之事,你如何看?”虞香珠問。
“依我看,今晚的事情,應是縣主的主意。我那堂哥,沒有這樣的手段。”陸懷熙撫著她柔順的頭髮,愛極了這種手感。
他像是哄她入睡,虞香珠的眼皮又往下沉了沉:“有人問,可是要用縣主的嫁妝填陸家的虧空,可是你安排的?”
陸懷熙微微一笑:“並非我安排,應是陸懷意的人。”
“陸家的虧空,很大嗎?”
該如何說呢,倘若將那些被人貪掉的錢財給挖出來,或許不是很大。
接下來,陸家或許有一場腥風血雨的鬥爭。
他不該在事情沒有處理好之前,將她娶回來,連累她。
陸懷熙正要說話,卻感受到懷中人安心而平穩的呼吸。
累了一天,她伏在他懷中睡著了。
陸懷熙小心翼翼地將虞香珠從自己懷中挪到床鋪上,輕輕的替她掖好被子,再小心翼翼地翻身下床。
張氏的屋中,還亮著燈。
張氏是在張家用過了晚飯才回來的,一臉的容光煥發。
見兒子過來,連忙朝兒子招手:“兒啊,快來,快瞧瞧你外祖母給的好東西。”
要說張家,可是富了有三代了,老太太屋中可不少好東西。女兒多年不能回孃家,可把老太太心疼壞了。如今女兒能回孃家了,老太太便趕著塞了不少好東西給女兒。
陸懷熙假意欣賞著阿孃口中的好東西,卻是悄聲的問阿孃:“阿孃,今日可有眉目?”
張氏笑道:“你阿孃出馬,能沒有眉目?今日張初九和我說的,那縣主和陸懷銘一到驛站,便陪著那金郡主遊了好幾回蓮花峰。阿孃還尋思,那金郡主可是看膩了解州城的繁華,想在蓮花峰隱居了。”
原來張氏名義上是回孃家,實際上卻是暗地裡派人跟蹤那金郡主。
張氏興致勃勃,摩拳擦掌的,想要從那縣主身上尋出點破綻來。
哼,縣主竟敢磋磨她的長媳,她若不報仇,她便不配姓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