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錯?我沒有錯,如何知錯?”陸承傑昂頭,“我為族裡做事多年,便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就憑陸懷熙一兩句話就要定罪於我,山風叔,這未免太讓人心寒。”
陸山風閉了閉眼睛,才緩緩睜開眼道:“懷熙遣人盯著你,此事我也省得。你與外面那些人私底下的交易,我都清清楚楚。”
陸承傑愕然地看著陸山風,目光閃爍。陸山風都清楚,那山稜叔可知此事?
王叔母見狀不妙,趕緊道:“山風叔,承傑不過是初犯,您就饒了他罷。”
陸山風燻了香品,一直備受頭疾折磨的他眼神忽然變得清明起來:“王氏,你這些年,在灶房裡利用自己管事務的便利,也貪了不少東西吧。”
王叔母張著嘴巴,惶然地看了丈夫一眼,不敢再說話。
陸承傑突然大聲道:“我不服,我不服!我要等山稜叔回來,山風叔,你這是被懷熙蠱惑了!”
王叔母眼珠轉了轉,忽然大聲道:“方才我瞧見懷熙家的拿了自己的香品來燻,山風叔說不定就是中了她的迷香,才胡說八道。”
虞香珠唇角微揚:“王叔母可真是倒打一耙。用香品來害山風叔的是你們吧,方才我嗅得此前的博山爐殘燼中,竟是會讓人神智有損的迷香。是以山風叔公頭疾才頻頻發作,藥石罔效。”
“怪不得老夫頭疾頻頻發作!老夫還以為是太過憂心才導致的,原來竟是有人想害我!”陸山風神情激動,站起來,差點沒忍住要打陸承傑。
“不關我的事,都是他們的主意!”陸承傑往後退了一步,忍不住喊了這麼一句。
心虛的人在心虛之下,會情不自禁的說出真心話,或是對自己有利的話。
“他們,都有哪些人?”陸山風道,“若是你將他們說出來,戴罪立功,陸家尚有你的一席之地。”
陸承傑又閉了嘴巴,心中估量了一下,陸山風這是在詐他。
“山風叔說笑了,我真的就只是倒賣一下我們陸家的織布而已。若是山風叔真的要懲罰我,不如召集所有族老,哦,如今我們陸家有家主了,儘可以開會來判定我的罪行。”
陸山風失望地看著他,良久才緩緩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都有哪些人?你們最大的靠山,不就是陸山稜嗎?”
陸承傑吃了一驚。
“上回陸山野的事情,乃是殺雞儆猴,你們是一點都不知收斂,不知悔改。”陸山風眼中失望透頂,“在你們眼中,陸家其他的人,比起那些你們貪進口袋中的銀錢,竟是一點都不重要?”
當然不重要,陸家是大家族,與他們早就不知隔了多少房的陸家人,只能叫族人,而不能叫親人。族人是死是活,與他們沒有多大的關係。
“山風叔,你沒有權力。如今作主的,可是家主。”陸承傑轉了口風,態度強硬起來。
陸山風搖搖頭:“好,那我們就在這裡等家主回來。不過懷熙,還得勞煩你,去將你承七叔、承宇叔,還有承十叔一道請來。”
陸承宇是掌管紡織房的,若是沒有他與陸承傑裡應外合,陸承傑又怎麼能順利地將布匹拿出去售賣。
陸承七則是掌管灶房的,王叔母在灶房裡能如魚得水,自然少不了陸承七的功勞。
陸承十是掌管油坊的,與陸承七狼狽為奸。
陸山風想到這裡,幾乎又要頭疼了。
幸得懷熙家的薰香有安撫的作用,他這才又能鎮靜下來。
聽得陸山風這麼一說,陸承傑的臉色變得蒼白起來。
不可能,明明他們做得天衣無縫的。這陸懷熙此前日日都在外面跑,陸山風則待在盛榮堂,是如何抓到他們的把柄的?
陸懷熙自領命而去,待將陸承七等人帶到盛榮堂時,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