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有人影晃動,鍾麗以為是丈夫,正要掙扎起身,卻看到進門來的是虞香珠。
她一怔:“虞家妹妹,我家夫君呢?”
“方才銅壺摔了,沒有沸水了,胡家姐夫此時正在灶房裡生火燒水。鍾姐姐懷著孕呢,總不能吃沒有沸過的水。”虞香珠道
鍾麗臉上卻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他竟會生火燒……”
虞香珠意味深長的看著她,鍾麗立即將後面的話嚥了回去。
西廂房的視窗都開得極小,門扇也不大,此時日頭已然西斜,房中有些暗。但虞香珠還是看得清清楚楚,鍾麗的臉上,除了不可置信的神情,還有一絲恐懼。
她仔細地觀察著鍾麗。
鍾麗雖身懷六甲,臉卻極瘦削。此時半躺在床上,只有肚子微微隆起。
要麼鍾麗懷孕之後胃口很不好,要麼鍾麗懷孕之後,過得很不好,才會如此瘦削。
便是以前鍾大娘沒有給很多嫁妝鍾麗,可鍾源回來之後,不是還去探望過鍾麗了,按照他的性子,看見鍾麗過得不好,定然會給鍾麗錢的。
虞香珠笑道:“路途遙遠,鍾麗姐身懷六甲,又是好不容易才懷上的,為何不僱車回來?”
鍾麗抿了抿唇:“我此前,身子是極好的……”
“為何突然回來?”虞香珠突然打斷她。
鍾麗微微移開視線,不看虞香珠:“我方才已經說過了……”
“那鍾大哥去探望你時,鍾麗姐為何不能出來與鍾大哥相見?”虞香珠咄咄逼人。
鍾麗語塞:“我,我那時候身子不好……”
“鍾麗姐可是前後矛盾了,方才你才說你身子極好,如今又說你身子不好。”虞香珠說著,微微笑了,“莫不是胡家出了什麼極為要緊的事情,是以鍾麗姐不得不趕回來。”
鍾麗聽得她如此說,忙道:“沒有,我就是想念鍾源了,這才回來的。虞家妹妹可別胡亂猜測,省得我阿孃擔心。你,你胡家姐夫怎地還沒有燒好水?”
虞香珠看著她,慢慢道:“胡家姐夫是從何處得知,我合的養療香可以起死回生的?”
鍾麗瞪大了眼睛:“虞家妹妹,你合的養療香竟真的如此厲害?”
虞香珠目光微沉,沒有說話。
鍾麗這才發覺,自己說錯了話。
“鍾麗姐,我與鍾源,如今是合夥做生意的關係。”虞香珠慢騰騰的說,“我信任他,他信任我。若是有一日我被人害了,他定然不會輕易放過那個人。”
鍾麗張了張嘴:“虞家妹妹……”
“鍾麗姐。”虞香珠的唇角微微揚起,“說說吧,你在胡家,過的都是什麼日子。”
鍾麗吃驚地看著虞香珠,神色不安:“虞家妹妹,我在胡家,過得很好啊……”
虞香珠沒有開口說話,只目光灼灼地看著鍾麗。
鍾麗心一橫:“虞家妹妹,你快家去罷,姚嬸子怕是要尋你了。”
“我阿孃忙著呢。再說了,若是我阿孃真的尋我,我的兩個護院就守在外頭,他們會進來尋我的。”
鍾麗越發的吃驚:“虞家妹妹竟然還僱上護院了?”
虞香珠沒有答她的話,而是道:“若我沒有猜錯的話,咱們這位胡家姐夫,應該十分好賭。甚至他從城外與鍾麗姐趕回來前,還身在賭場。”
鍾麗吃驚地看著虞香珠,沒說是,也沒說不是。
“究竟是何人,與他說了什麼樣的話,讓他不惜鍾麗姐的性命趕到城中,要用我的養療香。”
虞香珠說得很慢,確保每一個字鍾麗都聽得清清楚楚。
鍾麗的臉色本來就不好,如今更是難看得緊。
她咬著牙,忽然覺得自己的肚